慕容月在边角处一座半新的坟茔前落下身形,那碑文上明明白白刻着“叶开江”三个大字。她站定后转过身,沉默不语。
范哲跟着落到了此处,他看到碑文时愣了一霎,但立刻高声叱问:“慕容月!你这妖女现今还有何话说?”
慕容月摇头:“我改了名字,如今叫做慕容江月。”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像是歉疚一般,听起来有些发颤。
“呸!”范哲向旁边啐了一口,“假情假意,今天还说这些作甚?”
他心下戒备,其实是有些后悔,不该独个追出来。慕容月现在明显超出自己一个境界,如果不是她有意放慢速度,肯定追之不及。
但是范哲生怕她会跑掉,所以在刚才的追赶中用了十成十的法力,也没有余力去示警。
慕容月对范哲的喝问恍若未闻,只问:“你......你为何来此?”
范哲闻言不由生疑,眼前的慕容月似有难言之隐,一双温润的眸子中隐有水光,明显是心情激动,但她的问题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
于是冷笑一声:“你又何必装腔作势?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人都凉透了你非要跑过来掉几滴眼泪,嘿嘿!我且告诉你,你的眼泪太廉价了!一文不值!”
慕容月身子轻颤,视线垂低,如同喃喃自语:“真......”
便在此时,一道法力凭空飞来,打向范哲背心。破风声如寒风呼啸,凄厉而尖锐。
范哲虽感气流有异,但来袭者境界太高,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别说放出法器,便是连护体真气都慢了一拍。
不知慕容月是什么心思,居然一展长袖,如飞鸿掠影,霎时已替范哲接下了一击。
余波还未散尽,场中多了一位青年男子。
那男子不等站稳身形,就对慕容月急急吼道:“我道你为何要借故离开,原来是要赶来这里私会!”他瞥见叶开江的坟茔,冷嗤一声:“好你个慕容月,不但要私会旧情,连新人都已找好!”边说边对范哲怒目。
范哲见他也算有几分英俊,只是一张面孔现在看来有些扭曲,心里更加疑惑。因见状况不明,纵然此人挑衅,也不打算理睬,只凝神观看事态发展。
只见慕容月皱起小月眉,淡漠的说:“我叫慕容江月,别再叫错了。”
“你!”那青年语气一滞,手掌握紧成拳,连额头上的青筋也迸了出来,显见气愤之极。
慕容月根本不去看他,只对范哲说:“你走吧。”
范哲还未答话,那青年一声大吼:“不许走!”又指着范哲,对慕容月叫道:“好啊,他也是仙霞派弟子,仙霞派真有这般吸引你?秦守靖挂了,苏玉蓉毙命,还有两位峰主命丧多时,那赵震海也失踪数年,不知死活,仙霞七峰早已名存实亡,如何能与我玄清相比?”
范哲听闻此言,心下震撼,竟愣在当场。那日宝库一战,师父连斩二人,不成想那两人也是峰主,而赵震海居然失了踪,那......南宫燕还好吗?
这时听慕容月仍旧淡淡的说:“和你孙传宗无关。”
名为“孙传宗”的青年怒极而笑,仰天打了个哈哈:“慕容月,你先前与我倾诉衷肠,要同我结为夫妻,现今却改了主意,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他不等慕容月分辩,继续说道:“你想拜入我师黎甄素门下,如今既已成功,怕是要过河拆桥了!看你的样子,多半是和此人有了苟且,是也不是?!”说到最后,声色俱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