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位大派子弟与妖兽缠斗,刀剑齐出,纵横驰骋,让范哲也看得激动不已。
他心下自思:如果我单独碰上蛟蟾,定要逃远,但是碰上这两派的弟子,胜负难说。那剑气实在厉害,任你用出多少花样,他只站在那里不动,放出剑气追着你跑,也是占了大便宜。刀气也是如此。除非能在身法上多下功夫,只要能快过刀剑,多半可破之。
又想:师父也是剑修,可惜我没把他的本事学到手。
范哲轻轻摇头,再次看向空中的争斗。
此时那里已经打到了白热化,两位大派弟子真气鼓荡,衣袍翻飞,用出浑身解数要将蛟蟾制服。但蛟蟾皮糙肉厚,动作灵敏,在二者的攻击下仍旧显得游刃有余。
又过了一阵,蛟蟾找准一个空档,长尾甩动,将洗剑派张师兄赶去一边,随后肚子鼓胀,再收缩,顿时从口中喷出一道黑水,把那位金刀门的郑师弟喷了个正着。
听得那人一声惨呼,从空中摔下,鲛鲨也随之追了过去。
而那张师兄脸色连变数次,最后吐出一柄数寸长短的银色小剑,弹了出去。小剑后发先至,正插在蛟蟾腹部,又毫无阻碍的一穿而过。
蛟蟾吃痛,放弃即将吃到嘴的目标,轰然坠地,翻滚咆哮不止。
张师兄也跟着落到地上,脸色惨白。他不待将气息调匀,一扬手将小剑收回。那剑身上沾满黑色粘液,看得他心疼不已。
方才侥幸逃过一劫的郑师弟迅速翻出丹药服下,跌跌撞撞爬起身,凑上前来道谢。
张师兄喘着粗气,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此时他勉力将小剑收起,话也说不出来半句,只哆哆嗦嗦的从腰间翻出一枚丹药,要丢入口中服下。
范哲清晰看到那位郑师弟眼神一狠,心道“不好!”
果然就见那位郑师弟一刀就将张师兄的头颅斩下,又顺手摘了他的储物袋,再一脚将喷血的尸身踹飞。
听他冷笑道:“张君游,你别怪我,你的本命元剑不放出来,我还真不敢和你翻脸。魔心草数量不多,蛟蟾浑身是宝,哪个都比狗屁的兄弟情谊实在万倍。你且安心去吧,下辈子再来找我做兄弟。”
郑师弟哼着小曲,走向蛟蟾,在离它三丈远的地方停下,再次笑道:“早知道这里有头孽畜,幸好我提前服下可解涎毒的灵丹。”
蛟蟾似乎被“本命元剑”重创,连反击的余力也没有,只在地上翻滚,不大一阵功夫,那叫声就小了许多。
郑师弟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极大的谨慎,他并不急着上前,而是站着恢复法力,并不时侧耳倾听。
范哲躲在无形纱下,本以为平安无事,哪知忽然间感到一股法力波动从后面扑来,登时知道不妙。
只因他一直处在戒备之中,所以刚刚察觉气流有异,就做出了应对。
范哲一个动念,将无形纱收起,同时双掌反推,打出两股冻气,身子也向前弹了出去。一掠数十丈,从那郑师弟和蛟蟾的头顶轻轻擦过。
“咦?”郑师弟不禁发出惊呼。方才他同时放出十数道无形刀气,意在试探,却没想到这里果然另有其人。但这人动作太快,几乎在出现的同时,就再次飞远。
似乎还洒了些东西下来。
元气中飘浮着一些纷纷扬扬的粉末,气味清新好闻,和女子平时所用香粉一般。
“这是哪家的师妹吗?”
郑师弟并没看清方才那道身影,根本辨不清男女。他早已服下可解百毒的灵丹,自信不怕毒药一类的物事。
然而他没空再细想下去,因为蛟蟾不知怎地,竟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忽然默不作声的从地上一个翻身,三丈远的距离眨眼即到,大如圆桌的腹部一拍,就将他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