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外的山丘下,五派金丹修士齐齐掐诀做法,勉力将禁地入口开启。里面的弟子们立时鱼贯而出,一个个神色慌张,就连五派弟子也不例外。
玄清门带队金丹是位中年儒士,叫苏白衣,他最先拉住一位五派弟子问话。那弟子身穿山海宗服饰,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还是山海宗带队金丹周伯涛呵斥一声,那弟子才说:里面有庞然大物,晚一步就要被连皮带骨吃干抹净。
他说的和五位金丹所预料的情形截然不同,五人不禁面面相觑。
万妙林带队金丹是一貌美的中年妇人,叫于婉晴,她心思细腻,连着拉过几位弟子问话,终于把事情真相探听清楚。
五人这才肯定,预想中的事情果然发生。
天刀门的金丹真人孙万川,是一位面目肃然的老者,皱眉后说道:“看来那处确实有异变,不知我那宇文徒儿可会顺利归来。”
洗剑派的梁丰,一个颇为英俊的青年,闻言笑道:“宇文师侄比我家那傻小子机敏得多,定会无恙。”
孙万川听他话里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说宇文盛只比他徒弟聪明,但实力不行,于是心下不悦,遂冷哼一声,不再接话。
最先开口的玄清儒士苏白衣摇了摇头,适时插口:“这里终是要毁了。”
五人沉默一阵。
忽然山海宗的周伯涛皱了皱眉头,身上迸出几点星光。他盯着星光分辨片刻,脸上现出些许笑意。
于婉晴察言观色,“咯咯”笑了一声,“看来练师侄定然无事。”又赞道:“师兄功力大增,可喜可贺。”
“师妹莫要太谦虚。”周伯涛摸着下巴上的一撮黑色短须,“英奇那丫头还未筑基,等她筑基后才能做我门徒。”
“都说有其师必有其徒,我看这话反过来说也对。练师侄品貌皆佳,所学虽杂,却无不精通,全都得益于师兄指点有方。”于婉晴不着痕迹的捧了一句。
周伯涛笑着点头,眼角的纹路多了数条。
这时禁地内的弟子已经出来了大半,每个都浑身湿透,脸色苍白。
五派弟子的人数最多,出来后就各自聚在山丘附近,运功驱散湿气。百来位弟子所发出的雾气顿时遮住了这座山丘,分不清里面情况。
三流门派的弟子稀稀拉拉,总共加起来也就百来位。他们不与五派弟子凑趣,纷纷奔向远处的各家门派。
仙霞派的李明堂也在翘首张望,可惜那边看得不太真切,故此脸色有些紧张。直到他看到一位向这边跑来,身穿仙霞服饰的弟子时,才露出了笑意。
再抬头去看山丘上方的出口,那出口似被雾气所扰,从里面飞出的人影越来越少,而间隔却越来越长。
他又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环顾四周,见自家这边出来的总共只有八个弟子,不由把眉头皱得更紧。装作不经意的瞥向左近的门派,都是差不多情形,甚至有一家只出来了两个,李明堂顿感宽慰。
且说范哲等六人刚刚从禁地扑出,那入口“忽”地一下关闭,内中似乎有怒吼传出,但同样被封在了里面。
山丘附近的白雾这时已经褪去,只是乌云仍未散去,天色昏暗。五位金丹纷纷起身,站作一排,等待各家弟子行礼。
潘梨花等五人走向自家门人,各自整队,然后带队向金丹真人行礼。
范哲不急于去和仙霞弟子汇合,而是站在山海宗弟子的队列最后观看。他东张西望,找了半天慕容江月的身影,直到眼花也没找到,不由有些担心。
山海宗的周伯涛一眼就看到了范哲,微微皱眉。练英奇及时上前一步,当着别家的真人,取出东皇钟,郑重交于周伯涛手中,并说:“老师,此是......”
周伯涛哈哈大笑,不等练英奇说完便将东皇钟托于掌中,向那四位展示一番。
苏白衣等人纷纷皱起眉头,沉下脸色。天刀门的孙万川甚至冷哼一声,甩了甩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