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唐晚秋顺利筑基。
她上次离筑基就差了一小步,这次也算是厚积薄发。这丫头筑基成功后,满身臭烘烘的狠狠抱了抱范哲,然后才忙不迭的前去洗漱,并去和她爹报喜。
范哲只在房内等了三刻多点,便有一个仆从敲门进来,躬身行礼后说:“范公子,我们舵主就在书房等候,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范哲嘴上痛快答应,心里虚得不行。
两人穿过长廊,左拐右绕,又经过几道门户,来到一间木制房舍门口。不等仆从躬身告退,范哲稍稍整理袍衫,直接推开半掩的房门,并反手将门关好。
一进来就看到唐天野坐在书桌后面,手上拿着本书册,胡子拉碴,脸色发白,看着有些病恹恹的。
范哲也不和他见礼,自来熟的坐在书桌前面摆好的椅子上,直接问道:“不知......”
唐天野摆了摆手,放下书册,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了过来。
范哲起身接过,坐下时看到信封上写着“范哲亲启”四个大字,右下角写有“颜凝绝笔”四个蝇头小字,顿时心下大惊,不禁抬头看向唐天野。
唐天野轻轻摇头,面色哀伤,“她只说让我把信转交给你。你放心,里面的内容我一字不知。”他叹了口气,“上次我们从凌云寨归来,她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拖了许多时日,终是去了。”
范哲没空理会他的心思,在封皮上弹了弹手指,将其上面的封禁法术解开,抽出一页薄薄的纸张,当着唐天野的面观看。
信上的内容不多,字迹娟秀:
“范君见字如面。
妾身下嫁唐家,曾立志襄助夫君掌管唐门,无奈......
他,妾身不舍;君,妾身亦不舍。
我万妙女子终身只择一人,然妾身贪心,非要两人全占。
如今炼化不利,导致走火入魔,也算报应,索性先行自绝,也算把你二人占全。
妾别无旁愿,唯求君将来得意之时,伸手拉扯唐家一把,足矣。”
范哲将信折好收起,皱着眉头沉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由暗自骂道:“这疯婆子,都他娘的是什么歪理邪说!”
“颜凝......她在信中说了什么?”唐天野轻声询问,打破静寂。
范哲瞥了他一眼,见他的眼神看起来柔和得多,不像从前满是嫌恶,便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提及晚秋嫁人之事。”
思及这女子的临终托付,无非是想让唐天野掌权。既然唐晚秋已经筑基,范哲首先想到的便是联姻。
原本还只当唐晚秋是兄弟,此时不知不觉就站到了长辈的位置上,把目光放得更远。不说为了唐家,也要给这丫头找条出路,否则在这吃人的修真界,如何能保全自身?
“没说我吗?”唐天野“哦”了一声,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没。”范哲言简意赅,心下着恼,再次暗骂薛颜凝异想天开。
他刚才回应得痛快,但心里有些歉疚,此时又快速瞥了唐天野一眼,见他脸色更白,眼神失落,顿时有些于心不忍,但这事自己也很失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