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在祖祠三层等待燃香烧尽,准备之后就将爹爹骨灰埋到范家祖坟所在的梅关范陵,也算入土为安了。
对凡人来说,埋骨入祖坟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因为此事涉及到子孙后代的福泽,所以有诸多琐碎。
范哲也不想就这般悄然无声的把爹爹骨灰埋到梅关,这样显得名不正言不顺。虽然自己不知道其中的琐碎,但将此事托给范家现任族长办理,一准没错。
眼见燃香烧到一半,祠外不远忽然传来脚步声,听着像是几位仆从,正着急忙慌向这边赶来。
范哲心下纳闷,但并没有隐匿行迹,仍旧站在堂前静静等候。
不多时,从楼下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
只听一男子抱怨道:“都是你,偷懒都不会!族长让咱们打扫祠堂,准备十月十五的祭祖节,你就说扫完了不就结了?何必说忘了?”
另一男子接口,语气无辜:“我本来就是忘了啊,你昨天拉我吃酒,我现在还头疼咧。”
先前那位气得骂了句粗口,“你还惦记着吃酒!月钱都被罚没了!”
“没月钱了?!”无辜的男子好像此时才刚刚反应过来,讷讷的说:“那、那我们多扫两次是不是就行了?”
“呸!”
之后就是一阵急促跑动的上楼声。
范哲侧身向堂外看去,正看到一面目普通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楼梯口处,身穿下人打扮,气急败坏的脸色还没收起。
“你、你是何人?”男子醒过神后,指着范哲喝问。
范哲还没答话,那男子被后面冲上楼的人挤了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地跑进堂内。要不是范哲手疾眼快,弹出一股法力助他站稳身形,准会被撞到。而始作俑者,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男子也出现在了堂外,一脸怔忡。
范哲见二人面孔陌生,猜到应是范家新找来的仆从。当下对先前喝问自己的男子说道:“你去把范家族长喊来这里。”
那男子本就被眼前情景吓得脸色发白,一听现在可以脱身,竟连话也不多说一句,夺门而出。
范哲摇了摇头,把门口呆立的男子抓到跟前,问道:“范家现在谁是族长?”
这位仍旧呆滞了片刻,才“啊”的一声喊出来,大叫“有鬼!”一屁股坐倒在地,向外蹭去。
范哲无法,只得止住他的动作,把他从地上拉起,缓下语气:“我是人,不是鬼,你愿意走就走,不愿意走就把这里打扫打扫,只当没看到我。”
方才自己将水果香烛扫落一地,的确还是要收拾一下才行。
“唔、唔!”男子摇头,又点头,然后就低着头站在那处不动,身子打颤,偶尔偷瞄一眼,又立时低下头去。
范哲见他有些憨傻,便不去理会。
又等了一会儿,燃香已经烧尽,外面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听上去少说也有五六人。
范哲背转过身,负手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