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景眉头皱起,半晌才同样传音回道:“先前我听练师妹说范师弟为人奸诈,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许是师父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吧、”
两人正在交谈,耳边同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小弟不知两位师兄光临,还请恕罪。”
话音落地,范哲现出身形,浑身气势内敛,仅仅站在那处,竟有渊渟岳峙之感。
听王怀景惊讶的叫道:“咦?范师弟,你怎地变高了?”他是五短身材,个子不高是一大遗憾,所以格外关注别人高矮。
范哲此前还不觉得,这时才有所察觉,自己不但高了几分,而且还壮实了许多,体内似有无穷大力,仿佛举手投足便可覆地翻天。察觉此点后,他心下欢畅,伸手一引,请两位师兄入内叙话。
王怀景似乎受了什么打击,摇头拒绝,脸色闷闷地离开了这里。倒是张慕华呵呵一笑,进了石室。
待客室内只有石桌石凳,并无摆件用具,连茶杯也没一盏。
两人落座后,范哲本想去范虎屋内寻找茶具,结果被张慕华出言劝住:“宋师弟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要是被他知道了不得了。我没有喝茶的喜好,师弟无需麻烦。”
范哲因而作罢,顺着话风问起了日常饮食。食物倒也还罢了,水不可或缺。从前在仙霞派内,每日都有山泉解渴,没有道理山海宗还不如仙霞派。
张慕华闻言笑道:“师弟可把星灵果种子埋下?”
范哲立时想起那几颗形似苍耳的种子,便点了点头。
“那果子既可充饥又能解渴,平时还能助力仙光气滋生,也算是门里赐给弟子的好处。”张慕华耐心解释,“平日无需费心打理,最多就是修剪一番。”
范哲拱手谢过,委婉打探起宋庆虎生平。方才自己听到张王两人在门前的对话,不由对这位的从前起了好奇。
个中原因说来却也简单——练英奇固然貌美,资质也不差,但此女的性子实在不讨喜,反复无常不说,行事也难以预料。而按照宋庆虎的条件,似乎没必要上赶着去送。
张慕华这次沉吟许久,小声的说:“宋师弟的情况我并不十分清楚,但我从前有个朋友,他拜了一位厉害师父。”
范哲见大师兄的话题转得过于生硬,但还是没有出声打断。
又听他继续说:“大概十数年前,我那朋友突然间就多了位师弟。这位师弟目中无人不说,还异常骄横跋扈。他把我那朋友天天当成奴仆使唤,还打伤了数条灵脉。朋友不服,一怒之下找到师父座前,让师父评理。”
范哲这时才听出端倪,心下猜想这位大师兄是被打得怕了。
张慕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他那师父平时并非不通情理,但不知为何,却在此事上十分袒护朋友的师弟,最后只传了朋友一道法门,平息此事。朋友过后私下查探,原是师父游历时曾碰到过一女子,有了一段孽缘。而那女子出身邪派,听说姓宋。呵呵。朋友一辈子仙途断绝,换来一套益寿延年的功法,不知道值也不值。”
范哲弄清了来龙去脉,此时见他面带苦笑,不好视而不见,便出声宽慰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