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打扰真人行功,他就站在门口匆匆看了一眼,见胡定远正盘腿打坐,体外不时钻出几缕黑色烟雾,夹杂数点星光,看脸色倒是比昨天红润了些。
范哲没有进去,他来到殿外打了几趟拳脚,就又回到自己住处,继续潜心修炼。
十日后,直到胡定远疗伤完毕,叶开山要设宴款待,范哲才和二人提出告辞。
“胡师叔,叶大哥,炼器的事情我不大精通,就不掺和了。我正好要去见几位故人,这就和两位先行告辞了!”
“且慢!”胡定远的声音洪亮许多,听他叫道:“你急个甚?咱们一同回去,免得你路上再有危险。”
范哲摇头拱手:“多谢真人爱护,以后等我回到门里再答谢真人的救命之恩。”
“你这孩子!”胡定远皱起眉头表示不满。还是叶开山从旁笑道:“我这兄弟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真人就让他去吧。”
胡定远连啧两声,从袖中取出一柄黑黢黢的飞剑,直接抛了过去:“剩下的我要上缴宗门,这个给你防身!”
范哲接过这把尺许长短的飞剑,稍加探视,心下一喜,知道这宝贝起码是黄级。至于出处自不必说,否则胡定远也不会说“上缴宗门”。
叶开山虽然不明就里,但他向来精于炼器,此时看到飞剑,羡慕的同时心下自思:“我这兄弟看似运气不错,实则每一件好处都不是白白得来。旁的不说,如果换成是我,我肯定想不到在这个时候离开避嫌。”
想到“避嫌”,他马上招呼下人开席上菜,同时伸手相邀:“真人这边请。”
范哲见二人熟络许多,呵呵一笑,洒然离去。
十数日后的深夜时分,天启青石镇上空倏然划过一道流星。那流星直直落在镇外的一座小山上。待光芒收起,一身黑衣的范哲现出身形。
他找了块平整的山石,盘膝而坐,接着闭目感应范虎所在。只感应片刻,就看到这位正在祠堂三层内闭目行功。
范哲催动先天灵光,灵光闪烁之间,祠堂内的范虎长身而起,破窗遁出,行动快如鬼魅,只一闪就消失在范家祖宅。
待他出现在面前,范哲将指环丢入山石底下,把范虎拉进指环,同时自己也钻了进去。
指环内中的天地比从前大了许多,里面井然有序。
左右两边都是药圃,各种灵草争奇斗艳,异香弥漫,灵气逼人。药圃前方,一条清亮的小河蜿蜒流淌,横着穿过外围竹林,流入混沌天地间。药圃后方正中位置,有间茅屋立在那处,门窗大开,用木棍支起。
将范虎留在河边,范哲直接走进茅屋。
屋内分成大小两间,大的那间干净整洁,桌椅床榻,茶几茶杯,花瓶木柜,蒲团书架,一应俱全;小的那间原本并无物件,现在里面堆满了百多个储物袋,还有些杂七杂八懒得管的宝材法器。
范哲走近床榻,对毫无声息的妇人笑道:“老子说话算数,既然答应让你和他相见,肯定就不会骗你。”
妇人双眼紧闭的躺在那里,两手交叠于腹,面容苍白,长眉略微蹙起,似乎正在经历一场难以醒转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