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匆匆赶到玄京城山海驿站,慕容江月已经在这里等了数日。两人分开尚不足三个月,再见时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驿站内人来人往,多是宗门子弟,虽然修为不高,但终究不方便说话。范哲稍作思忖,给李顺留了百枚灵石,当做感谢,之后带着阿月走出驿站。
两人来到外面的长街上,范哲边走边说:“我带你在这里转转,再给你打一件首饰。”
慕容江月轻轻摇头,蹙眉询问:“你这么急着把我喊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现在戴着梦蝶面纱,修为稍低的人连她的眉眼也看不清楚。
但范哲却早把她的容颜印在心底,此时见她皱眉,便能猜到她嘴角抿起的弧度,定是有几分倔强,又有几分好奇,分外可爱。
当下笑着说道:“不过是想见你了,哪有什么急事?”
慕容江月半信半疑,但仍跟着范哲在京城内玩了两日。
期间,范哲找到当年南宫燕提及过的翠蝶轩,选了些香粉和首饰,想讨美人欢心。
他现在财大气粗,只管让商家拣好的拿出来。这里的东西都不便宜,分凡人和修士所用两种,两小盒香粉和两件首饰,加起来大几千的灵石。
却未料想美人并不欢心,反倒因此起了疑心,连问范哲是不是做了亏心事,让范哲好一番辩解才洗脱嫌疑。
他不敢再耍宝,带着美人直接赶回青石镇。
此前范广善得知范哲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日,早安排下人将祖宅收拾出来,又安排了仆从丫鬟,姿态不可谓不低。
慕容江月听说这里就是范哲的老家,开始时还不好意思进门。范哲拉着她的手,大大方方进了老族长的祖屋。
两人落座后,丫鬟们上了茶水。范哲屏退下人,将阿月拉至自己的腿上,笑道:“阿月,《嫁衣天诀》我已拿到手!”
“啊?”慕容江月掩嘴惊呼。
范哲见她模样可爱,但不好在这个时候玩闹,便认真点了点头,再把事情经过简单讲述一番。期间自然抹去了些许关键,只说恶妇已经授首,再无后顾之忧。
慕容江月双目微湿,也顾不得姿势不雅,伸出手掌抚上范哲面颊,颤声说道:“你受苦了。”又说:“我就知道你最好。”
尽管范哲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但慕容江月岂不知金丹真人的厉害?眼前的范哲看上去安然无恙,背地里不知遭了怎样的罪,才把这门法诀拿到手中。
她心下感激,说完后就拉下面巾,在范哲的腮边留下一抹温热。
范哲抚腮回味一番,傻笑两声,将这门法诀毫无保留的说给了慕容江月。慕容江月闭目记诵片刻,自行从他腿上下来,在屋内轻轻踱步。
半晌后听她说道:“这法诀我只能练一部分,但足够别人再无法看出端倪。”
范哲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说来简单,这门法诀出自天鼎门,若完整练习,不但体内真气会因此改换,自家也会不折不扣的变成邪派弟子。
先前那恶妇能看出慕容江月是夺舍而来,那是因为她熟知夺舍法门,又精通《嫁衣天诀》,所以对慕容江月起了感应。
须知夺舍之人,若身心不能完全相合,言行举止都会有细微差别。这些差别在外人眼里看来几乎难以分辨,但断难逃过恶妇那般人物的法眼。
幸亏这个问题终于可以得到解决。
等阿月在屋内走了几步,稳定心神,又说:“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我是不是要先去祭拜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