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范家族人,明显还不如这几个顽童争气,在这般时刻居然没有一户肯露面,连族长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偌大的院落中空空荡荡,半个人影儿都没有。
眼见王家人骄横,范哲看不过去,心念一动。范虎上一刻还盯着糖糕,下一刻忽然伸出手掌,扇了那管家一个响亮的耳光。
听那管家“嗷”的一声,捂着脸惊讶不已,气焰也跟着灭了一大半。他在凡俗里也能算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但对方一出手,就让他动弹不得,只能乖乖挨揍,岂能不惊?!
跟在他身旁的三个孩童立时跳了开去,纷纷做鸟雀散,边跑边骂:“等小爷回去再找人来!”
范家的三个顽童拍手叫好,那个最大的没忘把糖糕给了范虎。范虎拈在手中,一口口咬食,眼睛也眯了起来,似乎感受到了无穷的快乐。
范哲看得面上一热,觉得这货实在丢人,不由连连摇头。
那中年人捂了一会儿腮帮,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说:“好你个傻子,且等我回去告诉我家公子,有你们的好果子吃!”说着拔腿欲跑。
范虎身形一展,左手拿着半块糖糕,右手拦住他的去路。
范哲正要现出身形,看到族长范广善从远处慌不迭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数位仆从。
他不等跑到近前,张口就骂那管家:“王通,你不过是一条看门狗,也敢在我范家四处乱吠?李知县已答应将村西田地租给我范家,你家主子也是当面应允了的。你若不信,大可回去问问!”
说着伸手一指远处那户深宅大院。
他身后的几位仆从这时也跟着起哄,纷纷叫骂,什么难听骂什么,直把王通骂得脸色发白,嘴唇发抖。
范广善斜着眼角,拈着胡须,一脸得意。他看到范虎也在这里,立时又换上一副和蔼面孔,吩咐仆从掏出油纸包,接在手中递了过去,“虎子,慢慢吃,二叔这里有的是。”又对那三名顽童斥道:“你们几个兔崽子,还不回去用功?”
那三名顽童做了个鬼脸,嬉笑着跑回大院。
范哲见到这般情景,心下暗道:看他这模样,也不见得就是范家被别人欺负......当下咳了一声,现出身形。
“啊?贤侄怎在这里?!”范广善惊讶过度,直接拔下几根胡须,疼得咧嘴。
范哲看了好笑,不去与他对答,只招呼把糖糕嚼得嘎嘣三响的范虎,走向老族长的祖屋。
范广善冲着那几名仆从挥了挥袍袖,踩着小碎步跟了上来。
三人落座后,范广善招来丫鬟上了茶水,给范哲递上一杯,满脸带笑:“贤侄回来也不先打声招呼,二叔这就去叫人布置酒菜。”
范哲摆摆手,“二叔,凡事适可而止,切莫失了分寸。”
范广善脸色微变,干笑两声,摇着头说:“贤侄,你是修行之人,自然体会不到凡人的艰难。别的不说,单只范家这两百来张嘴,天天要吃饭,你二叔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了!”
他叹了一声,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出口,对着范哲大倒苦水。直说了小半时辰,才脸色通红的打住话头。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