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从昏睡中醒转,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玄火殿外,而是躺在一间偏殿里。身下的床榻柔软舒适,满屋都是提神醒脑的馨香,深吸一口,顿知是安神所用的极好香料。
“这却是在哪里?”
他翻身坐起,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晕,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整个人如同飘在云中,摇摇欲坠,不由暗道:这次可真是险极!
说起来以筑基后期的修为炼制本命法宝有些勉强,正常的修士都是到了筑基圆满时才开始炼制,自己也是再三考量后才做出这个决定。
毕竟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已占其二,而且那些宝材珍贵无比,尤其混元石几可算作独一无二,拿在手中夜长梦多,不如果断一试。好在成功了。
他稳了稳心神,闭目内视。那件混沌无极钟如同孩童拳头大小,虚实难辨,将混沌珠全数扣住,但丝毫不影响灵气穿行。表面的阴阳双鱼灵动之极,蕴含大道妙理。每看一眼,先天灵光都会显得无比活泼,生机勃勃。
可惜之前内耗过甚,想要完全恢复至少得过上十天半月,这种情况下确实不适合比试。
“我看这宝贝不比混沌珠差了,之前刚刚成型时居然能将时间定住一瞬......半年之期就要到了,我要是现在提出回山是不是有些不好......”
范哲摇了摇头,驱除杂念,催运《问星诀》调理气息,以及修复受伤的筋脉脏器。也不知打坐多久,他吐了一口淤血出来,内伤尽数痊愈,头脑也回复了清明。
略微思索,还是决定向薛克猷实情相告。他也不管这间屋子是谁人的,跳下床推开门走了出来。刚刚走出不远,猜到这里该是建在山巅的殿阁,大多都用来接待有身份的访客。只是想必现在访客不多,四下里并无童子侍女,寂静一片。
范哲又在过道里穿行一阵,突听有对话声从前面传来,听上去颇像上了年纪的妇人聚在一处唠闲嗑,用词直白粗俗,夹杂几声怪笑。
他本不想偷听,但念及这里是五派之一的天刀门,还是在山顶绝巅处,哪来的什么市井妇人?所以心中好奇,便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好悬没笑出声来。
原来屋里有两只八哥,一黑一灰,正站在摇杆上聊天。两鸟显然都是灵禽所属,不仅把语气学得惟妙惟肖,连说话时的眼神也都模仿得淋漓尽致。
听小黑说:“我看薛小子这次有祸了,居然让洗剑派的商玉书给抓了奸,正堵在床上。”
那小灰接口:“谁说不是呢?我早说这小子不靠谱,明明和商玉书有婚约,还跑去乐瑶嘉的床上,呸!”
“就是。”小黑点头赞同,“最可恨的是他被抓了也不承认,非说是和乐瑶嘉一起揣摩武道。孤男寡女夜半三更,在床上揣摩武道,啧啧。”
“嘎嘎,这种鬼话没人相信,我看他被两个姑娘揍惨了,不知躲哪里去了。”
两鸟怪笑一阵,小黑“嘘”了一声,小眼睛连眨,神秘兮兮。
“我猜肯定是躲到玄火殿去了,听说这小子在那里又藏了一个,不然为什么商玉书要借用地火池他都不肯答应?”
“呀,真有这事?快仔细说说。”小灰显得兴趣十足,竟蹦蹦跳跳拉近距离,把脑袋也凑了过去......
靠!范哲气得倒仰,当即轻弹两指,从门缝中射出两道指风,分打两只长舌鸟。两鸟同时惊叫,从摇杆上摔落,变成两只金鸡,喔喔不断。
“长舌鸟和长舌妇一般讨厌!”
范哲心下有些忿忿,薛克猷躲起来却是正好,省得再和他解释了。
转念一想,又有些不爽:这小子倒是艳福不浅啊,商玉书和乐瑶嘉都是美女排行榜上的人物,老子这般英俊潇洒,也无缘得见两位美女。就算有了阿月,看美女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