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看出几分阵法奥妙,心下立时一喜。原因无它,自家体内就有一条雷灵脉,正不知如何淬炼才好,岂非造化耶?
他始终记得许多年前第一次乘坐织云梭时碰到的“渡劫”那一幕,雷劫的恐怖让他时至今日都铭记于心,也是从那时起就下定决心淬炼体内的雷灵脉。
可惜后来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法门,又加上诸事缠身,这才进展缓慢,平日里只在得闲时将“紫霄神雷”演化出来,以此将灵脉淬炼一番,聊胜于无。
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他断然不会错过,当下试着运转阵法和其余众人一起催发雷光,所有的法力均先被阵法聚集一处,再汇入体内雷灵脉游走一番,然后施放出去。
开始时他并不敢在体内聚集太多法力,因为无论阵法多么神奇,自家的承受能力有限——这也是淬炼的本意所在——经过淬炼,灵脉会更加茁壮,自然就能容纳更多灵气。
及至后来,他越来越熟悉其中门道,逐渐放入更多法力,只在不长的时间内就收获颇丰,雷灵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虽然眼下比不过“金火”二脉,但已然超过了其它灵脉一截。
周围的几位同门都是筑基初期,所修的法门比不得真传弟子,他们无不小心翼翼的配合着阵法动作,生怕哪处出错,被对方钻了空子。但是很快众人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在自家和对手相接的刹那,自家这边总会悄然改换方位,跑到对方后面,再猛然发出无穷雷光,往往能将金光“扯”下好大一块来。
刚开始时众人都感到疑惑不解,但只不长时间就有明眼人看出了端倪,知道问题肯定出在新来之人身上。
听得一位女弟子忍不住轻声询问:“范师兄,你这法儿好生厉害,不知道是什么神通?”
范哲见她年纪甚小,相貌普通,但一双眼睛扑闪着,满是天真好奇,不由想起从前的侍女冰儿,因而笑呵呵的回答:“是个挪移的法门,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儿。”
那女弟子“哦”了一声,又皱着眉头问:“那你是怎么将它撕扯下来一块的呀?撕扯下来的这块又去了哪里?我之前从未见有人用过这样的神通。”
范哲心说:斗转星移可只管挪,挪去了哪里我怎么能知道?当然,这话没必要明说,尤其对方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所以他仍旧笑眯眯的回应:“能扯下来自然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没有你们的配合,我打不出这般厉害的雷法。”
这个解释让众人听得都很舒服,问问题的小姑娘甚至笑出了声。
眼见战况无虞,范哲又这般和善,场中弟子们七嘴八舌的聊起了天,有说“这样的风度才像是真传弟子”,也有说“这雷法怎有这般大的威力,看它颜色发紫,可真漂亮”,更多的人则接连不断向范哲抛出新问题,其中涉及到修炼、法器炼制、阵法研习等不一而足。
范哲立感头大,连忙“以攻代守”,问众人道:“前线的战斗都是这般打法吗?”
大家都知道范哲刚刚赶来前线,对这里的情况的确不熟悉,当下有位修士摇着头解释:“并不都是这样,平日里最多的是真刀真枪拼杀,以阵法相搏要消耗大量灵石,谁也耗不起。”
此话一出,让场中的气氛立时变得沉闷。
范哲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是什么世道,人命还不如灵石珍贵!此时见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郁闷,便转换话题,询问“割头”案。
一位女弟子知道些大概,抢先开口:“出事的是摇光大营,听说有个叫凌飞的师兄前几日被割了头颅去,凶手还未查到,不过我猜该是自己人做的。”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不敢肯定。
另外一位修士接口:“凶手肯定跑不了,我听说凌飞的师父金泊舟师叔也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