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北!”
范哲心下叫出来人的名字,但是脸上不动声色。多年不见,这位现掌门的关门弟子看上去仍和从前一般年轻俊美,连那讨厌的性子也都半点未变。
此地是一座小山谷,远离山海宗所在的营盘,与两军交接的疆场也有段不小的距离,范哲暗自冷笑,但在动手之前还有一个疑问,便出声相询。
“凌飞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明亮月光下,可以清楚看到林漠北的面色一僵,随即隐去,他不耐烦的斜挑双眉,“是我杀的又如何?”
范哲本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正面回答,如今听到他居然肯承认此事,不禁呆了一霎才问:“为什么?”
“呵!”林漠北摇头冷笑,“我却不知你也有同门情谊!怎么,你想替他讨个公道?”
范哲自动忽略他的嘲讽,认真的说:“如果他真是被你所杀,公道我肯定要讨,就算你是掌门的徒弟也不能肆意妄为,这一点与同门情谊无关。”想了想又说:“听说你有当时不在场的人证,生死大事不能胡说。”
“不过是杀了个狗东西,有何必要胡说?”林漠北撇嘴,又笑了两声:“你虽然想拖延时间,但是我可不愿意奉陪,具体情况你自己下去问他吧!”
说着也不见多余动作,右手中忽然多了三柄形制相同的短刀,长不过五六寸,锋利的刃口在月色下闪烁着血光,而他本人体外也冲出一团昏黄光芒,将他连人带刀罩在其下。
范哲早在暗自戒备,一察觉到气流不对,立刻发力后跳,人在半空时身形已经隐去。虽然还有疑惑未解,但显然对方这个状态是没办法问话的。
实际上自己对林漠北的本事并不算陌生,想当初奎木狼一事时林漠北曾手持“嗜血神刀”与纪世雄斗过一场,后来林漠北也曾上门挑衅,其人无论是法力还是神通,都可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眼下林漠北还未展开攻势,范哲却先行退了一步,不打算正面交战。这般做法当然不是害怕,而是担心此人或许另有倚仗,万一他带了帮手或者高等法宝,会让自己立陷不利。与其如此,不如稳扎稳打。
且说他的身形刚刚消失,重重黄光中便透出林漠北不屑的笑声,“范哲,亏你还是我宗真传弟子,竟一点武德也不讲。也不怪,你这人一向奸诈,只可惜你碰到了我!”
话音落地,三支箭矢般的血色流光陡然从黄色光罩中分射而出,各自只堪堪飞出数丈,突然转向,朝同一个方向疾冲,速度快了数倍,眨眼间已飞出几近百丈。
范哲正匿着身形站在那处的空中,来不及细想对方为何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眼见三只短刀呈品字形罩在头顶,血光泼洒而下,腥味刺鼻,当即屏住呼吸,抽出一柄黄级飞剑闪电般向上刺了三剑。
铛!铛!铛!
三道清脆的金铁交击之音在夜色中传出去很远,范哲感到手腕发麻,飞剑直欲脱手,而那三柄短刀只微微颤动便仍保持“品字型”原状,放出的血光越来越亮,自己体内的血气竟好似与这血光有了联系,翻涌不止。
若不是自己有法力护体,怕是只这一下就要血溅当场。
他心下惊讶,想不到林漠北的法力居然这般深厚,而这血光如此邪门,别说与山海宗所传术法毫不相干,完全不是正派门路!
事已至此根本不容多想,稍有犹豫便会落得一败涂地。危急之中,范哲临危不惊,体外起了一层薄薄的星光,将下落的血气抵住一霎,同时向后挥动袍袖,悄悄放出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