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不长不短的路程里,他的伤势并未有半点好转,不得不尽可能的掠夺一切血肉和新鲜魂魄来维持体能,而他的心态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最明显的莫过于对范哲的态度。
一开始他对范哲感到好奇,但最多的还是不屑,毕竟范哲不过是筑基修为,离金丹还差着一个大境界,遑论伏虎是金丹后期的大高手。然而这一路追下来,“不屑”就渐渐的被“愤恨”所取代——
如果不是范哲耍诡计,混元大阵如何能被破去?神风狸又如何会落入敌手?自己又怎会被天机子百般羞辱,连最后的身家都被他抢了去?
想到从前的风光,再对比今日的落魄,短短的一个多月,伏虎不知不觉的把范哲定位成了“生死仇敌”。
这一路上他炼化了不少妖兽血肉,法力虽然尚未恢复,但外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眼下他从妖兽腹部钻出,见自己终于回到了熟悉的领地,来不及高兴就先下定决心,等把伤养好了就找上门去。
“这小子身上肯定有了不得的东西,我竟然看不出半点端倪。可惜他灵根太杂,远不如林漠北,用这样的材料炼做分身简直是嫌命长。等取回宝符,还是得另找材料.....”
想到“九阴锁魂符”,伏虎的一双铜铃眼缓缓眯起。
“姓范的确实被符箓打中,符箓却没起到任何作用,非但汲取不出一丝血气,魂魄也榨不出一星半点,莫非他同那傀儡一般,都不是人身?”
他就这般浮在水面上陷入沉思,任凭豆大的雨点把光头打得梆梆作响。漫空乱飞的雅雀也赶来凑热闹,纷纷对准光头扔下一颗颗的“暗器”,每每得手,便发出更欢快的鸣叫。
伏虎毫不在意,他很快摇了摇头,那些“暗器”立刻被甩得干干净净,体外隐隐现出一道若有若无的黑色光圈,将漫天的纷扰隔在其外。雅雀们似乎察觉到此人不好惹,纷纷远离,再不敢靠近。
“他当然还是人身!”
伏虎吃过无数血食,对此十分笃定,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舔了舔略有些厚的嘴唇,口水险些流出来。
对于血食他一向很有心得,草和兽不同,妖和人不同,男子与女子也不同。和女子相比,男子的血肉紧实,别有一番滋味,而,如果不巧这名男子还是仇敌,那美味就会加倍。
当然也有美中不足——自己在沟通九阴锁魂符的时候,总是觉得隔了层什么东西,而且这“隔膜”似乎越来越厚。
他当初割裂了一点神识,将其炼入符箓,只等符箓自身圆满,即可化为分身。但是如果割裂出去的神识要造反,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会不会是修为未复的缘故......多半如此了!”
伏虎将事情逐个理顺,抬头向远处张望,凶神恶煞般的面孔上竟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诡异且骇人。
前线太苦,劳心劳力不说,东西也不好吃,美人更是稀少,个个是满身邪气一脸欲望之徒,哪比得上暖窑里的仙子们美味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