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洞府的结构并不复杂,前半段是打坐之地,有三间密室,后半段是炼丹之所,当初范哲在那炼丹之所旁边又开辟一间出来,把这两间分给了范虎和十五。
为了遮掩,他还找来许多藤蔓植物种在外面,甚至还给它们下了几场灵雨,如果不仔细看连门户都发现不了。另外,此地周围埋着一套名为《三才淆灵》的阵法,能遮蔽二人练功时产生的气息,非有心者绝难察觉。
且说秦紫衣足不点地在漆黑的洞内穿行,速度快极,须臾便到了两间密室面前丈许,双目中逐渐泛起幽幽的光辉,看起来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那光辉很快散去,她眉头紧皱,缓缓探出食指向前点去。
《三才淆灵》阵法立刻有感,地下开始钻出丝丝缕缕的青光。
秦紫衣面色不变,头顶不知何时多了一盏青灯,无火自燃。豆大的金色火苗只摇了两下,从地下钻出的青光就被定在那处。
秦紫衣轻轻呼出一口气息,食指继续探向前方,待察觉再无别的遮挡,登时无声一笑,再看时人已经站在了十五打坐的密室前面。
接下来她不做停留,径直穿过藤蔓后面的门户,走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天际刚开始发白,范哲呲牙咧嘴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在遍地石子的府外睡了一夜,浑身上下无处不痛,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活动筋骨。
待筋骨舒展开去,被水气浸了一夜的衣袍也全部蒸干,范哲收住拳脚,来洞内寻找秦紫衣。秦紫衣刚好从里面走出,两人见了面相视一笑。
早。
范哲拱手问好,心态比昨晚自然许多。
趁着方才打拳,他刚刚想通了一个道理:秦紫衣知道自己有了阿月,还主动找上门来,言行举止一概落落大方,说明人家没别的意思。而自己什么都没做,却处处表现得心虚鬼祟,想来任何姑娘都不会看得起这样的男子吧!
嗯。
秦紫衣笑着回应,纤腰一拧,整个人已经站在了十数丈外的一块礁石上,负手远眺。她的及腰长发并未梳起,就那般披散着在风中翻飞不止,曳尾长裙也被吹得扑棱棱作响,把一抹窈窕亮紫勾勒得惊心动魄。
范哲根本不敢多看,挠了挠脑袋也跟了过去,就站在离她数尺远的另一块礁石上,和她一起看向远方。
远处的湖水不断拍打着岸上的礁石,发出哗哗声响,继而化作细碎的泡沫被湖水吞噬,不过须臾水浪又起,把礁石冲刷得黑黑亮亮。如此往复不断,仿佛不知疲累。
再远一些,辽阔的湖面上泛起了薄雾,灰蒙蒙一片看得不太清晰,除了有几处的颜色偏重,该是周围的几座岛屿,水流澎湃的声音传到这里,时缓时急,似乎在互递消息。
范哲在清漪岛上待了三个多月,对这样的景象司空见惯,知道再过上一会儿,太阳就要升起。
不归湖的日出没什么好看,那太阳苍白无比,散发出来的光辉也是无精打采,根本穿不透湖面上的雾气,看着难受。
此时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般静静伫立,直到太阳升起,湖面上的雾气淡了一些,元气中咸腥气味开始加重,范哲才忍不住开口。
“秦姑娘,不然咱们去里面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