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甚至想去和元苌弘相认,可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否决了——元苌弘也不像是喜欢帮人出头的,再说,谁知道这位会不会让自己帮忙抢太上青玄丹?
前后想过一番,范哲不愿意当面惹怒老贼,只得不着痕迹的轻轻点头。
秦紫衣之前一直在关注范哲和伏虎的动静,此时已经看出他的异常,便送了一个疑问的眼神过来。
两人的手掌现在还在握着,范哲在她的手上紧了紧,回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秦紫衣飞快缩回手掌,面色微微泛红。范哲顿感好笑,刚才的惴惴不安暂时抛到了脑后。此时不好打趣,便只闭目打坐。
伏虎达到了目的,也不再传话过来,听他低声训斥陆源和韩玉几句,让这两位脸色惨白,之后他也坐去了殿前的高台上,不过是在最右边。
且说半日后,陆陆续续又有数位高人登场,无一例外的坐到了高台上面,十数座高台几乎都被坐满。
范哲大略看过,算上元苌弘和伏虎,总共有九人,六男三女。
那剩下的七人里,有两对明显是夫妻,看穿着分别来自东山帮和南漠宫,另外的两男一女不知是哪家宗门的,气派不小,面色都不善。
这九位坐到高台上后,旁若无人的聊起了天,也不用什么传音秘术。
想必元苌弘还记着先前和伏虎动手的事,所以听他冷笑一声,最先与旁边那中年男子说话:“宁沉舟,你可知你门里的景思远长老死在何人之手?”
那“宁沉舟”尚未答话,他身旁的青衫美妇毫不客气的挑眉质问,“那人是谁?”她的声音自带寒气,问话时也面带冰霜,让场中观看之人无不心下一凛。
“宁夫人莫急,那人就在高台上。”元苌弘咧咧嘴,“此人现在换了副皮囊,但心肠还是那般黑。血炎老怪,你说是不是?”他探出半个身子,伸头看向最右边的伏虎。
宁沉舟夫妇不约而同望向伏虎,脸色阴沉。
伏虎面色不改,抱拳见礼:“沉舟老弟,小然弟妹,姓元的听风是雨,他自己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整日里专爱说些家长里短,他的话也能信?”
“胡说八道!”元苌弘面色发红,冷哼一声。
伏虎打了个哈哈,不再追击。
那宁沉舟夫妇似乎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个,彼此对视一眼,竟闭目打起坐来。
元苌弘的目的没有达到,显然并不甘心,又听他问:“陈宫主,我听说你们南漠宫被人抢了一枚七阶妖丹?那可是个好物事,可惜了,不然贵夫人就能成功晋阶元婴中期了。”
那被称作陈宫主的年轻男子面色难看,他旁边的美貌女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并未搭话。
离伏虎最近的一名彩衣女子这时接过了话头,“谁说那内丹是南漠宫的?明明是我华彩阁送给血炎老祖的贺礼。”说着还在众目睽睽下冲伏虎抛了两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