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树上承星空,每一片叶子都与星辰连接,光芒璀璨,翠绿耀眼,不知覆盖了几万里方圆,浩瀚无极;那根须扎在金丹所化的巨岛上,盘根错节,稳稳当当,犹如虬龙附地,身躯延展,尽情吸收灵泉池水,哗哗声恍若龙吟。
悟道池刹那间风云变色,浓郁的灵气就像找到出口一般,瞬时汇成一个巨大旋涡,经由范哲头颅钻入,疯狂涌向造化树,源源不断。
范哲感到五脏六腑皆无比熨帖,每个毛孔都舒服得难以言喻。他的神情似喜非喜,刀削斧凿的面孔在氤氲浓郁的水汽中模糊不清,若有外人在此,定会把他认作天神降世。
这变化一直持续了两刻有余,树冠上的某片叶子忽然发出轻响,那处随即亮起一点火光,异常醒目。
范哲立时认出那是通天洗髓丸,正要想个法儿将其妥善保存,那火光猛地涨大,几乎瞬间就将整颗巨树包裹,烈焰在每一片叶子上飞腾,无比壮观。
令人称奇的是,这火焰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范哲还未做出反应之际已经消失无踪。
他心下吃惊,赶紧去看造化树,见那树干树枝皆变成金黄颜色,通体犹如黄金打造,有金碧辉煌之感。
因见识过这颗丹丸的厉害,范哲不敢怠慢,立时退出内视查看自家身体,惊喜的发现之前留下的伤势完好如初,那麦色肌肤看起来尤其充满活力,就连手背上的剑痕也消失无踪。
嘿嘿!范哲哑然一霎,咧嘴笑了两声,略一思忖,将范虎也放了出来,正好借此机会帮他将血珠炼化。
炼化血珠本来极不容易,里面有伏虎老贼埋下的手段,下手轻了无用,重了则会毁掉宝贝,范哲不得不谨慎对待。
待范虎也除去袍靴,沉入池水,范哲生怕他乱动,所以法诀连掐,令其完全变成没有灵智的傀儡,再小心翼翼取出血珠,轻轻一弹,钻入范虎胸口。
那血珠不愧为奇珍异宝,刚刚钻入心脏就落地生根,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辉,范虎全身的血液立刻不受控制般沸腾不止,无数血气丝丝缕缕涌往丹田,如百川入海。
如果不是范哲手疾眼快,及时将血珠光辉掩去,只怕这一下就能将所有血液抽干!
危机稍解,范哲仍不敢怠慢,当下运指如飞,将秦紫衣先前传授的法诀逐次用出,在范虎身上数十窍穴内埋下不同的元气法力。
这些法力有轻有重,有厚有薄,虽然都是同一种真气,却是由不同手法打出。
待最后一道真气埋好,数十处窍穴之间立即起了呼应,隐有共鸣声响,细辩如闻虎啸,听上去与那日秦紫衣打出的剑阵颇为相似,差别只是一小一大。
以后随着范虎修炼,那血珠就会被这套阵法日夜打磨,总有一日将其磨成碎粉,融入骨骼经脉,再也分拆不开。伏虎埋下的反噬手段也会在不知不觉间化为齑粉,起不到半点作用。
范哲顺利做完这一切,长长出了口气,变幻手诀放开禁制,令范虎自行稳固血珠,自己则下意识的撩着池水胡思乱想。
事实上在听秦紫衣亲口说出她早自己两千多年来到天星界时,范哲的心里虽然感到惊讶,但尚能维持住心态,毕竟这姑娘向来强悍且神秘。
哪怕她说她是天星界主,自己也丝毫不会感到奇怪。她就是有这样的实力,足以支撑她的绝代风华,一举一动皆流露出自信傲然。
倘若不经过天魔山之变,范哲有理由相信,纵然自己能做到以平等姿态和她相对,但潜意识里难免会生出敬慕之心。
阿月则和她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