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玲玲一直听别人说秦老太是个不好相与的人,自从嫁进秦家以后,秦三郎从来没和她说过要来见一见这个婆婆。所以,她也一直不曾放在心上。
虽说秦三郎已经分出去过,但秦老太的的确确是她婆婆。今日她这番话,倒是让她这个做媳妇的尴尬为难。要是再说出个不孝之词来,那她该如何是好?
秦三郎连忙把马玲玲护在身后,丝毫没把秦老太说的话放在心上。“娘!我今日带着玲玲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这玲玲嫁给了我,我自然要护她爱她!小云说了,越有本事的男人越疼自己的媳妇,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打骂自己的娘子。”
秦芸这段时间可是明里暗里给秦家几人灌输了不少现代人的思想,只要和封建社会没有太大冲突得,她都会说上两句。
秦老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气的直拍大腿。
“小云小云,又是那个小贱人,那个小贱人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汤?让你那么听她的话?!”秦老太一听到秦芸的名字,就觉得自己头疼的很!
上次秦芸诈了她,得知了秦大郎的身世,这段时间,她每天都活的担惊受怕。
秦远可是说过,秦大郎的身世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她这是说了,而且一字不落的说了,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就没了。
可一段时间过去,一点事也没有,她这才放下心来。
“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对小云有那么大的敌意?!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孙女!你若是有个当奶的样子,也不至于让小云他们寒了心。”
“你这个不孝子!”秦老太伸手打了两下秦三郎,也不愿和他再说秦芸的事。再说下去,怕是母子两人又该不欢而散了。
“你今日回来有何事?”秦老太连忙转移话题。
“小虎快不行了!小云说想要给他治病,得花大价钱!她让我来管你要钱。”
“钱?什么钱?!我哪里有钱?!”一听要钱,秦老太连连退后两下,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娘,小虎可是你亲孙子啊,你难道要见死不救?这天花可真真厉害,若不及时用药,怕是就不行了!”秦三郎早就知道,只要和钱有关,她就是这副模样。
这小虎可是她最疼爱的孩子,可在钱面前也不值一提。
“亲孙子怎么了?这不是她那个死娘自己作的?他爹不晓得去了哪里,他娘又死的不明不白,我也不知道怎么管,再说我真的没钱!”
“既然这样,那就把小虎过继给我和玲玲,我们出钱给他治病。”秦三郎先吓唬秦老太,然后再说出自己的目的。
果然,秦老太几乎是没有疑问,点头就答应了。
先不说秦小虎得了天花这事,就是没有得,他家也快养不起了!正好过继给三郎,横竖都是自己秦家的孙子。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写个字条,明日我便去官府把小虎的户籍改到我和玲玲名下来。”
说完,秦三郎从衣袖里掏出一份协议,放在秦老太面前。
秦老太按了手印,也算是成了。
“对了,你既然有钱给小虎那孩子治病,那就给老娘一点银钱,老娘都好几日没吃过肉了,你给我二两,我去割点肉吃!”
再怎么说,秦三郎也是她儿子,老娘问儿子要点钱多正常。
“娘,我们也没钱,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秦三郎见目的达成,也不愿和秦老太多说什么,直接带着马玲玲离开了。
“哎呀,你这个不孝子!”秦老太拍着大腿,气的大骂秦三郎。
接下来几日,秦芸和许书言吃住都在学堂里,孩子们情况也越来越好,白掌柜也留下了药材离开了。
秦暮等几个症状轻点的学生,几乎已经痊愈。
小草身上的痘也结了疤。
“你们这几日,若是有精力,还是要多看书。再过十日,便是县试,那时,我将会带你们去县城,参加考试,若是考过,那便是童生。”
许书言拿着几本书,放在秦暮等人面前。
秦暮拧巴着眉头,看向一旁的好兄弟秦殊,两兄弟都不是读书的料,此刻竟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只有秦朝很高兴,虽说才跟着许夫子识文断字三个月,可他进步巨大,时常请教许书言。加上许书言给他送了很多书本,他几乎是着迷一般,把所有书本都背了下来。
况且,这段日子许书言重点关照他,按照他目前的情况,县试很容易。
“夫子,你当初几岁考上的童生?”秦朝喝了一碗黑糊糊的药,皱着眉头。
“七岁。”
“那我今年去考试,可是六岁,我是不是比你还要厉害?”秦朝很高兴,在他眼里,许夫子是顶顶厉害的一个人,若是他比许夫子还要厉害,那他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许书言点点头。
其实,秦朝他们只知道许书言七岁中童生,而不知道完全是因为闲来无聊,考着玩玩而已。
他从小便知自己身份尴尬,为了避免进入朝堂斗争,院试后便不再参加乡试。
如今,朝堂形势严峻,他不想参与其中,却有人时刻提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