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酒有些好奇得冲着声音看去。
沈老夫人本对于接连不断来请陈酒酒和杨哥儿过去的小人们有一些是不耐烦,可是在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却多了几分慈祥来。
“前些日子你不来,偏偏今日就来了。”沈老夫人说着:“正好,杨哥儿还在外头,你亲自和杨哥儿说去。”
“……姑祖母这是怪罪某了。”那声音顿了顿:“您先消消气儿,等过会儿,某再来同姑祖母告罪。”
这话中的意思,竟然有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来。
三婶仗着自己坐在了陈酒酒的身边,靠近了陈酒酒的耳朵:“外头那位,便是太子殿下。你见面称一声哥哥便是了。”
陈酒酒听闻,瞪大了眼睛:“三婶母……”
“别怕,等等还得有位客人要来。”三婶老神在在。
果然,不过片刻,从外头来了一位二十余岁的夫人,扫了一圈,二话没说,就坐在了陈酒酒的身边,神色自然:“好妹妹,前些日子,我和你哥哥因为差事还在塞北,倒也没能讨一杯喜酒喝。今儿个来了也不迟?”
三婶已经自发让了位置,给那位夫人拿来了碗筷,听到了这话,翻了个白眼:“谁敢说你迟了?”
“姑姑!”她和三婶态度熟稔:“可别念叨我了。一听到杨哥儿娶了媳妇儿,我们就赶紧过来了。”
“这位是你嫂子,”三婶又飞了个白眼给夫人:“也是我的娘家侄女儿,你喊一声十八嫂便是了。”
十八嫂嘀咕了两句,便亲亲热热得抓住了陈酒酒的手:“好妹妹,你别听你三婶的,叫我一声嫂子便罢了。我可太喜欢你了。”
陈酒酒大概也猜测出来了,刚才来的那位应该便是太子,而面前这位是太子妃了。
她倒是没想到太子妃竟是如此平易近人。
“嫂子。”陈酒酒喊了一声。
听到了自己愿意听的话,太子妃应了一声:“以后,你要是受了杨哥儿的欺负尽管同我说,我给你出头。”
“倒也不必,”三婶声音凉凉:“家里头我们看着,倒也不劳烦你操心。你且管好你自个儿,酒酒的事儿,自然有我们操心。”
陈酒酒为杨哥儿感到了心酸。
她这要是受了点欺负,怕是杨哥儿得同时面对十来位祖宗,有点命苦。
而下头,本是来参加宴会的人,自从太子妃过来了之后,都是埋头吃饭,也不交流,也不谈论,只想快快儿结束了这一场子。
她们自然也是认出了来人是太子妃,可是人家没有明面上的表示,自然下头的人也只能是装聋作哑,不做声响了。
这一餐便在不声不响之中默默结束了,等挨过了这一场场,便各自找了理由,识相得离开了。
等人一走了,太子妃转身已经摸上了陈酒酒的手:“好妹妹,走,我们去见见你哥哥,问他要个见面礼。”
“可千万别客气了。”听到了自家侄女儿这么说,三婶大大方方插嘴道:“你十八哥可阔气,千万别省着。”
“对对对,可千万别客气了。”太子妃也是一脸确信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