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陈酒酒的笑容在陈淑淑的眼中却已经成了挑衅。
“……”陈淑淑想到了陈家,想到了陈锦娘,又想到了很多年前经历过的事情,脑子忽然便炸了。她看着陈酒酒,哆哆嗦嗦地冲着她表示:“陈,陈锦娘还在我陈家。如,如果你能够放过我和陈家,我,我愿意将陈锦娘放出来,日后让她在陈家过好日子。”
“她,她到底还是你的亲娘,你总不能放着她继续过不好的日子是不是?”陈淑淑希冀的眼神看着陈酒酒,也只能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陈锦娘的身上。
陈酒酒听到了陈淑淑这么说,忍不住叹了口气:“顺答应,你怎么总是记不住?本宫的爹是陈将军,娘是陈将军夫人。顺答应,为何你总是拿一个下人来攀扯本宫?”
听到了这话,陈淑淑便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恐怕都已经没什么用了。
恍惚之间,她又想说点什么。可是,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陈御史一家,犯的是欺君之罪。”她听到了天子几近冷酷的声音,她被天子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哆嗦,只能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只希望天子能垂怜。
“皇上,皇上,妾身知错了,求您放过妾身和妾身一家子吧。”陈淑淑抬头,见没什么用处,便又重重地给陈酒酒和天子磕了个头,说话的时候带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茫然无措和可怜:“妾身,妾身只是,只是……”
只是,她说了半天的功夫都只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陈酒酒从上头走了下来,走到了陈淑淑的身边落定。
天子下意识紧张地跟随:“酒酒不可。”
“不必担心,”陈酒酒转头轻声说道,带着清浅的笑容,在阳光朦胧之下显得清澈美好:“顺答应不会对臣妾做什么的。她身后还有一个陈家。”
陈淑淑恍恍惚惚地捏紧了拳头,确实如同陈酒酒说的一般,她根本就不敢对陈酒酒如何。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自然愿意去拼一拼,可是她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陈家。
“顺答应,”陈酒酒微微低下头来,落入了陈淑淑的眼眸之中,这一切都是陈淑淑梦寐以求的,可现在却轻易被掌握在了一个她以前怎么都想不到,怎么都看不起的人的手里头:“你只是……看不得本宫比你爬得更高罢了,是不是?”
怎么不是呢?
陈淑淑反问自己,在她看来,陈酒酒不过只是贴身伺候她的丫头的女儿,应该是世世代代为奴为婢,为了她们一家子而服务的。
可如今,陈酒酒却是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却只是跪在这儿,前程未卜。
陈淑淑拉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出来:“如果当初不是陈锦娘让你顶了我的身份,我们现在会怎么样?”
“这一切从来就没有如果。有了现在的这一切,也是我应该得到的。”陈酒酒说完,便再也没有给陈淑淑任何机会,转身又离开了她的身边,走到了天子的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