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我的妹妹？”陈凌说道。

陈酒酒轻笑了一声。

在月光之下，陈凌捏紧了拳头。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妹妹，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想着去看一下这个妹妹。只是因为这个妹妹是宫女生的，被认为是耻辱。

他顾不得这个妹妹在冷宫里面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也不管她是死是活。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陈珍珍的事情，陈凌甚至丝毫想不到这个妹妹有什么用。

“当不得。”陈酒酒微微歪了歪头：“我叫做酒酒。这是水，这是干粮，你随意对付一点。活下去才是希望，不是么？”

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话，可奇怪的却是，这话却给了陈凌十分的力气。他早就渴到了不行，听到了这一句话，下意识便想去喝。

枷锁重重，他喝不到。

阿杨看到如此，便动了动手。

几乎是一下子，陈凌便喝完了一杯水，又三两口吃完了陈酒酒送过去的糕点。想到了陈珍珍，陈凌又问了一句：“陈珍珍是不是知道你在？你是不是嫁给面前的这个人了？”

“是。”陈酒酒说道：“他对我很好。”

陈凌的眼神苦涩。他自然能看出来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于陈酒酒应该是十分在意的。不，应该说是只要是个男人都必定会对陈酒酒十分在意。

“既然嫁了过去，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千万别想着给我们复仇。这没什么意思。”再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他又看向了面前的阿杨：“我虽然现在只是阶下囚了。可是你若是对我的妹妹不好，我便是死了，化为了怨鬼，也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不必。”陈酒酒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必要。阿杨对我极好。你便不在意我嫁给了阿杨？”

陈凌坐了下来。

他轻笑了一声：“何必在意？你人生之前这么多年，一直被我们认为是耻辱。想必你在冷宫里面过得也不好吧？如今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不该将这一切算在你的身上。”

“至于陈珍珍……说来这一次灭国还不是因为她？她竟然还恬不知耻和那个人在一起，哭哭啼啼，全然没了尊严。我恨她只懂得情情爱爱，不知自我尊重。”

“酒酒，请让我这么喊你一次。日后你且安心过日子。这故国的事情你不必多想，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陈凌说完，便扭过头去，有一些惆怅地对着月亮。

“走吧，阿杨。”陈酒酒也是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便再也不说话了，和阿杨一道儿回去了。

就像是陈凌说得那一般，她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个地方。她最多只会在暗中帮陈凌一些。能在冷宫里面活下来，除了老嬷嬷，也靠着她自己了。

前些年的时候，是老嬷嬷做了苦力，换了钱粮养了她。后来的几年，长大了一点之后，老嬷嬷的身子便不太好了。若不是她得了老嬷嬷的教，能做点活计，才换来了这么点吃的养活了两个人。

在后来，前两年的时候，老嬷嬷终究是挨不住了便去了。这之后，便全然靠的也是苦力。尽管如此，去换吃的时候还是会被羞辱，会被克扣，变得瘦弱到了不行。

陈酒酒想着，便同阿杨一道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