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有不明白的地方,但先生既有吩咐,说不定还与昨晚的谈话内容有关,于是不再多想,匆匆出了门。
红福走后,红官取来个托盘,将山药小米粥、银耳羹、葱油饼和水煮蛋都放托盘上,端进了连古的房间。
一推开门就撞见连古正坐床头套着衬衫,红官惊讶于他超人的恢复力的同时,将目光从他被包扎好的胸膛移开,全程沉着个脸。
将早餐一放,红官一句话没说就要离开,一转身却被连古堵住了去路。
连古站在他面前,套着一半的衬衫,袒露出一边胳膊,貌似是因伤口影响没法抬起胳膊来。
没等红官出声骂人,连古就摊了摊手,有些难为情地问:“能不能帮我穿上?我这个样子不能被别人看到。”
这人是得寸进尺了吗?红官双目的敌意渐显:“连先生的手要是废了,那我可以考虑帮这个忙。”
连古没戴眼镜,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态度一转,带着自责的语气承认:“我承认,擅自进你房间的人确实是我。”
红官目光突然发狠:“只是进房间吗?”
连古眉梢一挑,认真地问:“你确定要我描述细节吗?”
像是突然被针扎到一样,红官拳头忽地一紧,忍下要打他的冲动,咬着牙呢喃:“你敢承认就好……”
枉他之前还一直质问对方,要一个真相,现在对方终于承认了,他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分辨不清胸中拥堵着的情绪到底是难堪还是不甘。
更加让他懊恼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当面求证,再次在始作俑者面前表明自己的嫌弃与介意,来暴露自己的弱点?
果然,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已经拿捏住了他的命脉,胜券在握般。
“做这些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红官还是想不明白,他堂堂一个集团董事,为什么会放纵自己干出这种不光彩的事来?还非得针对他?
虽然方圆几里地,确实只有他一个邻居,但这不构成连古冒犯他的动机。
红官看他的目光都逐渐变了味道,太扯了!这是什么深夜怪癖?
“我……”连古迟疑了下,红官眼神追讨。
“我想见你。”笔挺的身段加上帅气的骨相,干净利落中又藏有一股克制的邪气,偏说着温吞柔和的话,实在很矛盾。
红官偏移了视线,冷冷一笑,反诘:“只想见我?”
如果单纯是见一面,又怎么会有后续的行为?
“你病了又不肯吃药,我只好出此下策……”
“趁人之危还有苦衷了?”红官质疑的眼神中透着丝鄙夷,“连先生知道什么是越界吗?”
连古眼神一跳,漆黑的双眸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