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红官小心谨慎地问,“连先生就是灾星的事,还有谁知道吗?”
林耀堂摇摇头,他都还没来得及说呢,看红官神色有些隐晦,不由得问:“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红官想了想说:“不公开身份也许是在保护他。”
林耀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红官松了口气,换了个话题:“林叔,您这段时间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会被那些人抓住?”
一说起这个,林耀堂就满脸惆怅郁闷:“我本来是到码头去打听灾星的下落,谁知道刚问出口,就被人敲晕了,醒来就已经在那艘船里了。”
“您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林耀堂无奈地摇头。
“但他们知道您是谁。”否则就不会拿他来威胁他。
林耀堂点点头说:“少爷,我绝对没有出卖您,一个字也没有说。”
“林叔,我说这话的意思是,他们的来头不小,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红官头疼得很,没有什么头绪。
“红先生醒了啊?”韩杨提着药箱进门来,旁边还跟着红喜。
韩杨看到林耀堂也在,皱了皱眉说:“您怎么还上来了呢?脚伤情况暂时不宜走动,等会啊给您安排个轮椅,现在您就先回去躺着吧,我看完他们两个,再去给您换药。”
“多谢韩医生,让您费心了。”林耀堂有些不好意思,嘱咐红官多休息别想太多后,就由红喜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这次算你们福大命大,要不然华佗在世都救不活你们。”韩杨看了看红官的气色后,坐床边开始给他把脉。
“多谢韩医生。”红官瞥了隔壁床一眼,欲言又止。
“谢倒不用谢,职责所在,倒是连先生要吃点苦头了。”
“我听说他中毒了……”
“嗯,应该是原来皮肤就沾了些,中枪之后,就顺着伤口进入到了血液,不过目前这种毒,我也没见过,计医生取了血样去检测了,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变化,只能尽力先给他清毒排毒。”
红官的脸色几经变化:“那需要怎么做?”
韩杨取出了针灸包,边给红官的腿取穴扎针边说:“食疗清毒,药浴排毒,辅以针灸放血,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之后还得要红先生您帮着劝劝,长期的治疗连先生未必会配合。”
红官点了点头:“我尽力。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连先生的身体素质不差,本来今天就该醒的,但是在取子弹的时候痛醒了好几次,再次昏迷,就说不准了。”
红官有些迷惑:“痛醒?没有麻醉吗?”
韩杨遗憾地说:“您有所不知,连先生对麻醉重度过敏,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都是硬抗过来的。”
红官鼻子微微发酸,心里像被什么揪了一下,脑海里接连闪过好几个连古受伤的片段,那几次的重伤都是因为他。
之前也纳闷为什么这人中刀中枪后,都能做到一声不吭,想不到他的耐受能力竟是这样硬生生锻炼出来的。
红官转头看向连古,心头五味杂陈,连韩杨给他扎针都无动于衷了。
“韩医生,我躺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
“我能下床吗?”
“要上洗手间吗?”
“不是,我想下来走走。”
韩杨苦笑了下,摇头说:“暂时不行,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这双腿本来有旧疾,旧伤未愈又经过暴力损伤,这一两个月得好好调养,我看晚点还得给您安排药浴驱寒排毒,这样恢复得快。”
红官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按照原来的约定,明天就要给张超富守关了,也不知道对方考虑得怎么样。
“韩医生,冒昧问一句,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来这里当家庭医生的?”红官看着韩杨,想侧面打听连古的事。
韩杨想了想说:“这得好多年了吧,还是研究生的时候,我们那间中药学研究所,就是连先生家投资创建的,连先生年轻有为,思想前卫,那时候我还真挺佩服他的。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的一篇论文有幸被连先生看到了,他就约见了我,和我谈了许多他对中药实践发展前景的畅想,令我大受震撼,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要追随连先生了。”
他看了连古一眼,目光里流露出崇敬之意:“事实证明,我没有跟错人。”
“原来是这样。”红官呢喃了下,正斟酌着要不要问那个特效药的事,褚卫就上来了。
一进门看到韩杨给红官的雪白大腿针灸,匆匆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立马转移了视线,在连古的床前定定站了一会儿。
“褚卫,昨晚的事,谢谢你们了。”红官有些愧疚,道谢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本没有想过要将特卫队牵扯进来,按照当时枪击的情况看,特卫队这边的伤情也不乐观。
“我们只是按照规矩办事。”褚卫平平地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连古,“只要少爷和您都没事就好。”
红官无言以对,心里沉甸甸的。
“那些药材都准备好了吗?”韩杨问褚卫。
褚卫这才转过身来说:“都准备好了。”
“行吧,我去让人煮一煮,晚点可以给红先生泡澡用。”韩杨把针取出来后,红官才有了些许微微的酸胀感。
等韩杨走后,红官才向褚卫开了口:“褚卫,你知不知道游轮上那群枪手的来历?”
“不清楚,但看他们的作案手法和遗留在游轮上的工具设备,很像附近一带海域出现的海盗团伙。”褚卫实话实说,“老船厂发生爆炸的事,海警也介入了调查,目前给出的说法,也是海盗团伙作案。”
红官略微皱了下眉头,那群人不会是简单的海盗身份,要么是替人卖命,要么是借身份办事,总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