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的股价毋庸置疑的触底了,也在触底之后的第二天有了反弹趋势。
有人认为这次触底反弹是满血复活,有人则认为是回光返照。
虽然业内很多人士猜测解家自爆的消息有粉饰事实的嫌疑,但抵不住幕后之人的操盘,硬生生将一边倒的舆论压力扶正。
商圈内想巴结红官的则挺红官,和解家有合作关系的则挺解家,社会新闻也开始了站队,有拿“孝子”论道是非,有拿血脉亲情辩功过,更夸张的是牵扯出了解家的历代关煞将,将红官与死去的先辈们做对比……诸如此类新闻层出不穷。
连家从中也压下了些负面消息,但对红官而言,他搅这一池水,就没想让它平静下来。
他做梦都想看着解家身败名裂,哪怕赔上他这条命。
只是解家的根基太深了,要想凭这件事扳倒对方没那么容易,顶多掀起一阵小浪潮,风过了,浪也就平了,时间长短的事。
不过很快又传出了解家名下公司被收购的消息,逼得解老二解仲昌不得不出面澄清,解家的产业因此也受到了社会的更多关注。
这样也好,起码社会监督,比官商勾结等着被监察的可能性大。
“实话说,还不够。”红官摘了护膝,从躺椅上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要不是精力有限,定要一朝让他们翻不了身。
毕竟对付解家还有大招,犯不着一下将他们捶到坑底,他要眼睁睁看着解家一步步走向衰落。
何况羽翼未丰,他还不想给解家反咬一口的机会。
好巧不巧,这几天又遇上连古病发,这人一发病,六亲四眷都不认,偏偏只认红官,大家也实在好奇连韩医生都没辙的病,他究竟用什么办法安抚病人。
红官一本正经地说:“物理方法。”
许久没打理院子里的火棘果树,铺了一地的果子,红喜十分可惜,边打扫边好奇地问:“什么物理方法?”
“少爷自有少爷的办法,咱们学不来。”帮忙摘着火棘果装篮的林耀堂接了口。
“不,你们可以学,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在他发病的时候把他敲晕就好了。”红官的话把端茶过来的红福都吓了一跳。
“啊?”红喜大吃一惊,“那怎么行啊?”
“对啊,那可是连先生,我们怎么可能动手?先生,您真的打晕了连先生?”红福一脸不可思议。
林耀堂嘿嘿一笑说:“少爷的方法是干脆了些,但好使。”
“林叔说得对,的确好使。”红官眯缝了眼看树梢上灿如红霞的果子,转头吩咐红喜,“红喜,等会给连家装几罐果子过去,让他们可以泡酒喝。”
给他们养气血壮筋骨,益智健脑。
“好嘞。不过中午他们已经出去了。”红喜回应,“说是参加一场时尚冬装大秀,要到深夜才回来。”
冬装大秀?红官愣了下,怎么也没听连古提起过。
“褚大哥说那只是替朋友走个过场,很快就回来。”红喜终于把院子里的落果清扫干净了。
“有现场报道吗?”红官突然想看,毕竟他们几个的身材堪比模特,真上场了,必定会成为全场焦点。
“没有啊,褚大哥也没说是什么主题的,而且他们这次去还挺低调,貌似不太想让人认出来。”
“这连先生业务能力真强,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事。”红福满口称赞,这倒引起了林耀堂共鸣。
“谁说不是呢,年纪轻轻的,但凡经手的都是本事,可以说样样都灵还样样精,不仅把生意打理得妥妥当当,家里也照顾得挺好,一个人干着好几个人的事,还游刃有余,实在太了不起了!”
要是换在以前,林耀堂的这一段赞不绝口,多少有点厚此薄彼、吃里扒外的意思,现在听来只觉十分贴切,尤其是越接触感觉越强烈。
普通人要学一门技术,并且成为该领域的佼佼者,少说都得几年深耕时间,他甚至还怀疑过连古的岁数,即便是天才儿童,这个岁数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成就和魄力。
再说了,连古至少有十来年时间是在漂泊中度过,安生都成问题,别说还能学什么技术,成年后既要求学又要管理,根本分身乏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是命里的苦难于他与连古的意义太不相同了,才有了两人对待世事截然不同的态度。
“那明天吧,我亲自带过去。”红官说着就回了房睡午觉。
解家自从出了这要大不大的动静后,面具男和那个自称连古的冒牌货也没了消息,突然的安静让人捉摸不透他们是不是在酝酿着更大的动作。
如果和解家对立,又怎么会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而如果想拉他入伍,应该趁此良机表态才是。
红官左右想不明白那些人的企图,才刚要眯眼,就听到敲门声了。
“先生,有客人到。”红福的声音。
客人?还挺会挑时候。
最近来的客人都不习惯提前预约,但凡预约的都会被排到月后。
下个月开始,他就得成天工作了。
红官翻身起床披衣,自己的房间确实没有连古的房间暖和,即使开暖气,睡觉还是加了件中衣,出门就更别说了,照旧得穿加绒长衫。
衣柜镜前穿戴整齐,红官捏了捏袖口开了门。
“什么客人?”红官接过红福递过来的香,顺口问了声。
红福如实说:“说是沈家人。”
沈家人?红官脑海中能想起的一个是沈大公子,一个是上次来红宅闹事的其中一家。但他自认为沈大公子那家的可能性不大。
“福叔,先让客人稍候一下,我和祖师爷说会儿话。”红官给祖师爷礼敬三香,待福叔一走,他就又笑了起来,“闹掰了祖师爷,不知道您会作何感想。”
他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语气也透着几分不以为然:“解家这招卸磨杀驴,玩得挺溜,同样的招,他们还是会用在红官身上,祖师爷您说这样还能坐以待毙吗?弟子要反不反?怎能不反呢?”
解家关煞将这一脉下来,最终都只落得个无儿无女的下场。
他的上一任关煞将和解家那五个就是堂兄弟关系。红官的爷爷那辈,有几个兄弟,最小那个,他理应称之为叔公,叔公有个儿子,和解伯仁他们同辈,这边五兄弟一个都选不出来当关煞将,偏偏把叔公独苗推入火坑,结果人家一断气,就不得不把这一脉过渡到五兄弟身上,现成的千挑万选无果,只好重新再造。
红官接了个烫手山芋,可转手要扔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