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猝然避开的视线,连古脸有惭色:“让你做这种事确实很……”
“抱歉”两字还没出口,就被红官打断了:“我不介意,更不嫌弃。”
哪怕对方就此废了,他也不介意和嫌弃,更无所谓照顾对方吃喝拉撒睡了。
“那你……”连古话没说完,红官就变换了姿势,一手搂紧了他的腰,给他支撑的力,空出另一只手来。
“需要我帮你?”红官问,目光坦荡。
连古仍旧盯着镜子里的他,将他的强装镇定却显局促的神情尽收眼底,笑了:“没事,撑着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他还不到失禁的地步。
只是或许会情不自禁。
冲水片刻,腰部被摩挲出一片火热。
只有红官认为自己单纯将他扶住,并没有其余小动作,但此情此景下任何一个力度,都将被过分解读。
“红官……”连古干咽了下,灼灼目光从镜子转移到红官一本正经的脸上。
“嗯?”替他系上裤腰绳,红官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怎么……”
近在咫尺的脸,没了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眉眼唇鼻都变得鲜活了起来,此刻偏又深情款款,让人无法忽视。
浴室没开暖气,红官却觉浑身发热。
被他一个眼神止了语,红官目光微滞,似乎秒懂了他的心思,两耳一红,赧然一笑:“先出去。”
连古缠有绷带的手揉了揉他瘦削的肩头,心生疼惜:“你又瘦了。”
“嗯,你我八斤八两。”
连古体脂低,因常年训练,体脂率常年保持在7%,加上身材高挑,肌肉紧实健硕,线条清晰,分离度高,体形近乎完美,这些天被戒断反应一折磨,让本就没什么脂肪的腰,更窄了些。
红官差点要给他准备轮椅,甚至联想了暮年生活,可一想到韩医生吩咐的下床走动,还是征求了他的意见:“露台外走走?”
“好。”
外边的空气清新,站在露台上可以俯瞰坡上一片火棘花树。
待到春三月花开,一定漫山如雪,浪漫炽烈,实在值得期待。
“长得还可以。”红官由衷表示。
连古前臂撑着扶手栏:“精心照顾,得益于福叔指导。”
“那是。红宅院子里那棵树也是他照顾着长大的。”红官说这话,难得面上轻松惬意。
连古看着他,心情莫名大好:“定居后种的?看样子应该种了很多年了。”
凭其粗壮程度与高度,不可能会在短短几年内长成。
红官摇摇头:“不是,在解家时就种了。”
当年母亲病逝,父亲娶了小姨太,他就偷偷在他住的地方种了火棘花树。
他住的小院子,除了负责他饮食起居的林耀堂和后来的红福,就没人进去过,树一年年长大也没人发现。
“那你……”连古诧异,总不能逃跑还带着棵树吧。
红官转过脸,清亮的眸子透着几分得意:“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去把解老二的狗迷晕了,偷运出来的。”
“哈哈哈……我信。”
风吹松散了连古的额前发,春风的恣意挂在深邃的眉眼上,看起来潇洒多了。
他曾是少年,此刻在风里回到了少年时。
“连古。”红官突然喊了声,如春风抚耳。
“嗯?”连古转过头。
红官仰头凑近,迎着风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