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连古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他就是想跟我作对,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事实并非如此,原因却也没什么特别。
要说苍蝇不叮无缝蛋,无蜜不招彩蝶蜂,那可真是委屈蛋和花了。
连古在业界是出了名的青年企业家,手上攒有无数资源,大有挤破头想合作的企业,人脉遍及各界,是人都想靠近。
拥有这般出众的才貌,当属年轻一辈的翘楚,是学习的楷模,商界大拿都对他赞不绝口,自然惹来不少嫉妒。
嫉妒归嫉妒,也不至于上升到迫害,本质还是“利益”问题。
有人青眼相加,自然会多方照顾,资源、人脉、地位、经验等等接到手软,难免会有意无意中触碰到别人的利益,于是就招来了很多麻烦。
但被狗咬了,也不可能咬回去,只能远离,连古多数不予理会,可疯狗一旦上门了,他也不会客气。
万象上次回去,果然烟味过敏了,躺床上呻吟打滚了两天才下得了地。
此番万幸竹前来,说道歉顶多是场面话,此情此景下,“道歉”别有深意。
连古不深究言下之意,也避重就轻,免得对方深入探讨。
也不知万幸竹是刻意忽略他的意思,还是没有理解到位,就着连古的话辩了下:“不是。”
凝视着他的目光十分笃定:“我哥的确介意我们的关系。”
褚卫端着一杯咖啡过来,闻言顿住了脚步,视线朝自家少爷脸上偏了偏,转瞬恢复自然。
连古恰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没来得及应话。
也正因为这样,才没留意到楼上那一闪而过的白衣身。
冯陈的视野最广,在一楼休息吧台能看到二三楼扶手栏的情况,打个哈欠的工夫,正好瞥见那抹郁郁寡欢的身影,不禁暗叹不妙。
寻思着上楼去解释个究竟,退一步又想,这种事最好是当事人自己说明,但落在不明真相的人的耳朵里,会不会就变成了狡辩?
太阳穴抽痛了下,冯陈还是轻手轻脚上楼去。
这边褚卫放下咖啡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十分干脆。
万幸竹扫了眼飘着热气的咖啡,视线滞了片刻,随即投向连古:“你不喝咖啡?”
连古目光不闪不避,坦荡回应:“偶尔的工作需要才会喝咖啡,居家都是喝茶。”
他随手一指,旁边的博古架上陈列的都是些茶叶茶具,看来喜欢喝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长久的习惯。
就说他面前的这套极具年代感的老式木雕茶具,立体镂空雕刻的松柏,泛着浓浓的古朴气息,素雅的风格与连古的气质完全不符,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
而连古的回答完全在万幸竹意料之外,让她到嘴的话都硬生生吞了回去,只是没想到这人连迎合她的喜好都当作一项工作应付。
万幸竹唇角扯了扯,热情逐渐消散,想她好歹是上门客,怎么能一个劲地热脸贴冷屁股?
轻抿了一口热咖啡,淡淡的苦涩萦绕唇齿,愈发不是滋味,不过,至少还是熟悉的味道。
是否还顾着一丝旧情?咽下了咖啡,她也克制住了情绪,试探问了声:“这是什么牌子的咖啡?”
“正巧,还是万先生送的。”
竟然是自己的父亲送来的咖啡,难怪是她常喝的那款,枉她以为还有转机。
而对方在用委婉的方式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关系止步于合作,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连古见她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喝了口茶后出声打破了沉默。
“万象的事,我不希望其他人介入。”
冷淡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确实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