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副皮肉之躯上烙下刻骨铭心的伤痕,估计得用一辈子去回忆。
黑蜂欣赏着彼此的杰作,触及红官恶狠狠的目光,忽有种被取悦的快感,缓缓收回压着红官的脚,满意地坐回原位,心情大好。
红官的白色衣领染上了血腥,难以形容的黏腻感从脖子一路往下淌,慢慢渗出胸膛。
比起行为,黑蜂的话更让他在意,确切点,有一瞬让他脑袋一热,想起了曾经做过的一个透着真实感的梦。
粗略一回想,黑蜂确实很像梦里的那个人,那个在他刀下化作白烟消散的影子。
可梦始终是梦,即使年轻人能闯关,他也绝不可能真给黑蜂系上本命线。
让他做梦去吧。
车子绕进了堆场,穿过忙碌搬运货物的大型吊车时,后边追上来几辆轿车,来势汹汹,不像帮手。
“老板?”副驾驶脸色一变,急促喊了声。
黑蜂扫了眼车窗外迫近的车,面不改色:“慌什么?开你的车。”
红官注意力再次回到窗外,黑蜂的话才说完,集装箱的拐角又莫名闯出了两辆货车,在他们车后拦住了追上来的车。
大大小小的集装箱虽然排列整齐,小轿车一旦闯入,如果漫无目的,就像入了迷宫,随便钻入哪条岔道,只要拐个弯,就能叫人好找。
红官像是完全忘记了疼痛,专注力都在车窗外,这让黑蜂十分不满,喉结颤动,滚出一句话: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
手腕的绷带被鲜血浸湿,黑蜂若无其事地重新包扎了起来。
他的语调森冷,目光放在红官的侧脸上,不那么柔和。
失血让脸色苍白了几分,加上不近人情的神情,显得更加清冷。
关煞将的清冷来自于骨子里,仿佛对谁都不热络,哪怕对上他扮演的灾星,都呈现出似有似无的若即若离。
床上那一套他看不见,但皇冠号上的激吻视频,他可是真真切切保留着,看着眼前这张疏慢的脸,简直判若两人。
远远不够。
他想看这张脸崩溃扭曲,这种病态的欲望支撑着他一再试探红官的底线,哪怕动刀见血。
红官没有搭理他,沉默地留意着车窗外的动静。
这里的堆场和南湾旧码头的差不多,场地不算大,集装箱显得密集了些,加上大片区域正在装卸货物,摆放得并不规整,看起来杂乱许多。
车子穿行其中,就像绕进了错综复杂的迷宫里,要不是曾经连古告诉他码头堆场相应的标志代表什么意思,这回他准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集装箱,眼花缭乱了。
他默默记下了行驶过的泊位和场号,车子在驶入空箱中转区时,突然停了下来。
后边的车子没有追上来,不知道被阻拦在哪个场区。
红官目光扫了一圈,这个区块遍布了黑蜂的人,即使他们都穿着码头工作服,还是能一眼看得出来。
副驾驶下了车,和看似忙碌的两个工人对接了下,就看到他们打开了坐标定位为.1的箱子。
是个空箱。
箱子一打开,车子调转了头,驶进了集装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