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花姐太多思考的时间,红官的刀子就到了她脸上,刀光映在她小半张脸上,那吃人的神情呼之欲出。
但她还是在威逼之下终于道出了实情,只是过程模棱两可,红官顺藤摸瓜才理出了背后的真相,这一刻他终于也等不了,扣住花姐的手将她带出了小房间。
红官枪口抵住花姐的腰,让她在前面带路。
“你对你们老板这么忠诚,他应该会派人来救你。”红官在花姐耳边说着,“但你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到处都是跳弹,很容易误伤。”
花姐这朵暗夜盛开的玫瑰,看似迷人实则危险,红官不得不提高警惕,哪怕是对方的求饶,他都充耳不闻。
对于油盐不进的关煞将,花姐似乎也没了辙,只能乖乖地往前走。
黑暗的通道里,除了回荡着忽远忽近的枪声,还有花姐高跟鞋敲出的哒哒声,这声音在这种地方显得十分突兀。
“把鞋子脱了。”红官突然说。
“有病吧?!”花姐终于忍无可忍回怼,“不穿鞋你能走啊?”
红官不跟她废话,扣住她的手加大了力道,把花姐骂人的劲刹在喉咙里,“你这人……嘶……”
花姐不情不愿将高跟鞋脱掉,甩了一眼埋在阴暗里的半张脸,“关煞将这么不解风情,黑蜂和鼹鼠到底是怎么看上了你?”
红官没有回应,只是催促着她快走。
在黑暗的迷宫中,声音成为了最鲜明的存在,在这里会穿高跟鞋的人只能是花姐,难保她不会借助高跟鞋敲出的声音来传递信息。
脱掉了高跟鞋,花姐只能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万一走错了路,她就只能被当成敌人打成筛子。
红官分不清黑夜白天,在这里几乎没有时间的概念,他只觉得走了许久的路,似乎都在原地打转。
这么转下去,受伤的脚会越来越麻木,意识也会越来越稀薄。
红官也不再提醒她,突然就给她另一只手掌心划了一刀。
花姐惊叫一声,颠了几步大骂道:“你他妈真有病啊?!动不动就动刀子!”
有病,他是真有病,发作起来会死人的那种,而且脾气还很暴躁,能动手就绝不动口。
“我脾气不好,没耐心等你绕下去,再绕下去我就动枪了。”
红官毫不客气,花姐也是委屈嚷着,“我他妈要是知道出去的路,早就跑了!”
“我知道你们有地图。”
“那地图我只看过一眼,根本记不住这些弯弯绕绕!”
“我不信。”
“你不……”花姐快气岔了,她发现跟关煞将真的沟通不来,“不是因为北城那件事,你耿耿于怀吧?”
“是。”红官大方承认,在那块地所受的屈辱他都记得,“而且我有仇必报。”
没等花姐反驳,迎面就有脚步声传来,而且很密集。
或许是空间造成的听觉紊乱,似乎前后左右都有来人,他只觉得来人很仓促,而且目的性很强。
是来救花姐的吗?
这样看来,连古应该有喘息或者反击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