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释然般笑了笑,“这么想来,这一趟来得也值了。”
听了这话,连古心头掠过丝疼惜,伸手揉了揉他那细软的头发,无声一叹,“以后别做这些傻事,会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红官定定地看着他,眼里不知觉泛起了泪光,“连先生,每一次都要重头再来,会很累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继续之前的话题。
“……也不是每次都重头再来。”连古低头喃了声,这次就不是重头再来。
“为什么?”红官不解地问,这里面涉及到的时空问题,貌似比本命关还要复杂,“是有什么条件吗?”
对此,连古表示他并不是特别清楚,只知如果该时空中两人最后都死了,时空就会重置,一个人不死,该时空就会延续。
红官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只针对我们两个人?”
问及此,连古眼底不明意味的神情就更浓了,仿佛藏了些不便言明的心事。
沉默了下,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可他知道的是,只要红官不死,他死后重来就继续红官所在的时空,如果红官死了,他重生的时空也随之改变,但变不了的是,不管他重来多少次,都到不了红官年少时。
仿佛那是红官一道必然会经过的坎,他不能替红官改变,换句话说,红官年少时的所有经历就是一颗种子,一颗能结出往后一切果的种子,自然也包括了他后来的离经叛道。
而如果没有红官经历的这一切,或许就不会有他烧血衣献祭灾星官的决定,更不会有违反生命规律的“重生”现象。
连古自然不会向红官透露这样的真相,黑蜂临死前所说的话成为他心里又一个沉重的秘密。
红官只蹙着眉一言不发地细细看着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最后嘴唇翻动着轻轻吐出一句:“你叫我怎么办呢?”
他这话没说出声,只动了个唇形,说给了自己听,自己把声音咽下消化了。
不管他是死是活,好像都给了连古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他的世界本来就是一片灰暗,唯一一点光就是连古给的,他不过是想好好抓住这点光,怎么就好像挺难的?
“连先生……”
红官极轻的一声被连古听了去,甫一抬眸,就被红官捧着脸深深一吻,他要亲吻这道光,要融入这道光……
滚烫的泪水挤出了眼角,沿着连古捧着他的脸的指缝间滑落,浸湿了掌心。
连古从快要窒息的吻中脱出,亲了亲红官淌着泪的眼角,将那咸苦的味道蔓延进整个心房。
红官看他一脸愁苦,突然就笑了,寻了个轻松的话题,“要不你试试下次回来不要认识我?”
看他似乎生气了,红官又改了口,“认识我挺麻烦的,我这人你是知道的,不是那么好相处……”
红官话还没说完,就被连古堵住了嘴,再被狠狠地咬了下,他就变得老实了,不再刺激连古,心窝处却似沁入一股暖风,暖洋洋的。
连古抓过他瘦长的手指,看着他那被花姐抓出伤痕的手腕,既心疼又气愤,抿着嘴抽了抽,显然想骂人,但又不想当着红官的面骂,于是欲言又止,憋了下来。
“你把花姐丢在那里是为了泄愤?”
他们回小房间没有带上花姐,花姐中了弹,留在那里也只有等死。
连古沉下了脸,“花姐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她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她还有用。”
特卫会通过监控准确锁定花姐的位置,并赶在万家人前面将人带走。
“关乎万家还是老首?”
“都有关系。”
红官吸了口气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万家和老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