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你怎么不说了?
是不知道?
还是有些人不让你说?”
烈龙生口中的某人,当然是直指金穗婆婆。
“那我来说吧,近三十年与兽人的战争,北方人死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主城居住的中人仅有百分之七,这百分之七中绝大部分还是虐人。
这就是你要说的第三个原因,对吧。”
鸦雀无声。
安静的辉灻圣堂,周无妄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嘭噔,嘭噔,如同锤子一般敲打着他的灵魂,令他惭愧的低下了头。
许久后。
阮南烛抬起轻蔑的眼神:
“有的人就是这样,利用你的善良,管你要这个,要那个的。
他没有住的地方,你给了,他就管你要吃的,那有吃的了,就想管你要玩的了,你要是再给他,他就想着去享受了,那最后是不是我这个位置也要送出去?毕竟就算是要饭的,也要有个度吧!”
阮南烛的一番话,也是目前城内大部分南人的想法。
而阮南烛不知道,他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言语,彻底把角落里的云澜颠激怒了。
‘嘭!’
长剑落在桌子上,对着阮南烛道:
“合德公爵,是吧?
我们地是自己种的,河是自己渠的,树是自己栽的,城是自己建的,你有什么资格说那些东西都是你给的?
北人不是乞丐,北人的命也是命!
南方操控市场,北人要想活,只能上战场,不为别的,就想着挣一口吃的,现在那些士兵就在城墙上,你要不要上去跟他们说,他们就是要饭的?”
合德公爵拍案而起:
“你说什么?哪容得了你在这圣堂之上说三道四?”
云澜颠骂道:
“我看你不是合德,你他妈的是缺德!”
阮南烛被骂的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指向云澜颠:
“你……你说什么?”
“你们听没听到他说什么?”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云澜颠面色平静:
“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他们用性命保护着的某些人,实际上是剥削他们生命的祸首,您觉得他们会怎样想?”
一时间圣堂平静了下来,云澜颠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毕竟他是有掌管北人军队的实权。
在场众公爵无不惊愕,一向孱弱的云澜颠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黄书画不悦道:
“云将军。
我们之所以让你当城主呢,是想让你将我们的意思传达给北方,而不是让你代表北方,在这条有一千多年历史的长桌前,来斥责谩骂我们这些前辈!”
云澜颠从怀中掏出一块儿牌子,直接丢在黄书画的面前:
“既然如此,我这个城主,不当也罢!”
说罢云澜颠抽剑起身,离开,任谁都知道,他这一走,整个穷苍城都将要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