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牌下的颜氏祖母矗立在原地,一见邬怀安正要离开,心中不免有些惊慌,如若邬怀安不同意,她是搜不了武安山的,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鸭子飞走了。
“你等等!”
邬怀安又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颜氏祖母目光中闪烁着狡黠:
“虽然邬照雪的尸体我不能给你带回来,但是人我知道在哪!”
邬怀安不语。
颜氏祖母见邬怀安没有反应继续道:
“尸体就在辉灻圣堂的地底下,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
‘啪嗒……’
黄昏下,一个身影从树后闪出,正是几个月前从水调渔村回到武安山的邬幼林,虽身着粗布麻衣,依然遮挡不住浑身散发的诱人的风情。
茭白青莲甲,凌光松湛剑,邬怀安见邬幼林过来了,便不再理会颜氏祖母,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暮色中。
邬幼林目光凛冽的,看向颜氏祖母三人,仿佛一把把刀子,如果眼睛能杀人或许颜氏祖母已经死了无数次了,邬幼林头发无风自动,一缕青丝落入嘴中,轻咬嘴唇,只听铮的一声,松湛剑脱鞘而出。
瞬步一闪而没,消失在暮色之中,颜氏祖母只觉得一股杀意扑面而来,惊慌之下,向后退去,松湛剑已然抵住颜氏祖母的咽喉,鲜血顺着颈部慢慢渗出来。
六糖儿大惊失色,抬起逆绪之刃拍向邬幼林,邬幼林反应迅捷,柔若无骨般下腰避过,单手撑地,跳出战圈。
六糖儿挡在颜氏祖母身前,大声斥责道:
“邬幼林,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你背后有武安山给你撑腰,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好像你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邬幼林刚刚之所以要刺颜氏祖母,无非是想验证一下颜氏祖母的身手,一番试探后,邬幼林不禁微微蹙眉,没有想到颜氏祖母会这般隐忍。
颜氏祖母一旁拉住六糖儿:
“木槿萱住手!邬将军刚刚也是因失去家人而失去理智,我当年确实有负邬成疯将军所托,没有照顾好她们一家。”
邬幼林虽面无表情,心中却对颜氏祖母说的话嗤之以鼻,因为往往假善人比真小人还要可恶。
“尊驾请回吧!既然有妖孽闯入武安山,我自会带人处理!”
六糖儿看向颜氏祖母:
“婆婆你看她!”
颜氏祖母任凭脖颈的血液滴落衣衫转头离开,白老五和六糖儿只好跟在后面离开!
“等等!”
邬幼林在背后喊道!
众人停下脚步。
邬幼林道:
“如果我知道了是谁害死的雪儿,常林,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六糖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邬照雪死在兽人手中,谁知道邬常林怎么回事儿,或许他自己有问题,被人杀了……”
颜氏祖母呵斥:
“木槿萱!”
六糖儿这才闭嘴,跟着离开!
这一夜,躺在软榻上的云澜琪彻夜难眠,同样身处在同一个城市的阿瞬也难以入睡,而二者之间截然不同的是,一个是因为过于兴奋,另一个则是因为忧心忡忡。
月光下溪水叮咚流淌,散发着粼粼波光倒映着蛮烟瘴雾的山林,人迹罕至的迷雾幽林中,树叶上凝结的露珠啪嗒一声,落在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
‘呃!’
惊醒的阿瞬,浑身酸疼。
他垂头坐在溪水边,如同烟袋锅子一般背靠着古树,大口的喘着粗气,蒸腾而上的呼吸随着凉风飘散在山区各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