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兄弟山还被一片迷雾所笼罩的时候,一个男子五花大绑吊在了树上,风一吹,树一晃,整个人荡了起来……
那人脖子有着拳头大小的血窟窿,上面的血液凝结成块,早已经干涸,在尸体下方,地上布满了一滩血,倒有点像杀猪放血的样子,他就是平日里在村子里好吃懒做的止浅鬼。
止浅鬼的死,招来了早就意料到的佐政幕僚子玉,把尸体拉回青堂,审判结束之后,将整件事归咎于阿瞬,便草草的结了案。
举目无亲的光棍止浅鬼,只能由村里的人带领回尸体,每日放置于村口暴晒,每每经过的人们对其指指点点,孩子拿着石头丢在尸体身上,因他失去丈夫的女妇冲上去又打又骂,路过的老人也忍不住吐口唾沫。
夕阳下,一把火,人烧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到死了也没留下个好名声,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阿瞬在珍浅镇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向周边扩散,没出个一两日,麟趾城便知道了。
瓶酒宫里,颜氏祖母端坐王位,听着士兵们的描述,不但没有因为临阵脱逃而生气,反倒十分满意的道:
“这么说来,那小魔头的爷爷是死在了剑门关手里,祸水东引?这下子就有好戏看了!”
一旁的六糖儿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他会去剑门关寻仇,到时候再与金穗婆婆相斗,来个两败俱伤,那我们不就可以坐收渔利了吗?”
殿下的颜如玉满脸阴沉,一言不发,回想起当日被阿瞬羞辱的场景,满腔怒火的端起剑,逃离了宫外,他要证明自己比什么狗屁阿瞬强的多!
从殿外进来的白老五与颜如玉擦肩而过。
白老五道:
“祖母,刚刚探子禀报,说那城主府,自早晨开会,到现在还没结束,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颜氏祖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他看出来了又如何?”
颜氏祖母道:
“如今虞石难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虞河南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等他一死,留下来的虞家人难堪大用,那些个为争权夺势人,他们内部就会斗起来,到时候我们扶持一个傀儡,表面上是他掌权,实际上我们控制整个麟趾城不就可以了?”
白老五恭维道:
“祖母高见!”
城主府。
这里要说一下,虞河北虽然陷害了虞河南,谋得城主位,但虞河南碍于家族面子,对外宣称调查温泉山庄的时候,虞河北是意外身亡的。
麟趾城在虞河北的管辖下,治理的算得上井井有条,不过因急迫得到一些虚无缥缈的功绩,虞河北有意与颜家联手,也就导致了这八年来,颜家实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虞河南斜靠在椅子上,胸膛起伏着,每每大口的喘气,都会发出拉风匣子一样的呼噜呼噜声,像有一口老痰卡在咽喉。
‘咳咳!’
吐出一大块痰,上面带着血块凝结在丝巾上,虞河南看到后,怔了怔,他知道自己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在地府矿区那几年,这把老骨头早就被折腾的七零八落,要不是心念念的救手下的意志力支撑到现在,怕是人早就死了。
如今地府矿区的事情料理妥当,也救回了两个手下越禁和六子,虞河南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虞河南虽重掌麟趾城不久,但周围的人对他无一不信服,但毕竟他也有要死的一天,不过在他心中他死了不要紧,而这麟趾城,却绝对不可以落入旁人之手。本来定下来虞衡王之子虞石难为下一任城主,不料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