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凭栏而望,青丝巷在烟火的照耀下美艳夺目,自从阿瞬来到这里,这些烟火好似不知疲倦,已经足足放了一个多月。
“好看吧!”
解剖完铁榔头的风铃儿,从楼下走了上来。
随后又俏皮的道:
“这烟火好像要五千魂币半个月呢!”
一提到那五千魂币,阿瞬就满是心疼。
“我真没骗你!”
他可以断定,自己就是无缘无故少了五千魂币。
风铃儿学着阿瞬的语气:
“我也没骗你啊,确实半个月五千哦!”
阿瞬:
‘……’
风铃儿能看出阿瞬对于出去的渴望,安慰道:
“五千而已嘛,就当是送给喜欢的人放一场浪漫的烟火咯!”
阿瞬望着灿烂的烟火,爆炸的一瞬间,往日种种犹如白驹过隙,如果她在这里,多好。
风铃儿自语道:
“有时候,爱情真是很神奇的东西!
牵肠挂肚,若即若离。
很多人拼着纵然粉身碎骨,也甘愿赴汤蹈火走一遭!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青丝巷风华绝代,追求者无数的葬府吗?她追求者甚至从巷口排到了巷尾。
后来她有喜欢的人了。
那是一个贫穷,潦倒,不高不胖,一打眼看过去人群里找不到,普普通通的男子,俩人站在一起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痛的一个人偷偷流泪。
这些烟火,都是那个男的放给她看的,还有巷口郊外的那些小雏菊,这栋楼的花都是他栽的,我记得他说过一句,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如果你喜欢,我给你放一辈子烟火!’
烟火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半个月五千魂币是贫穷的他,所承受不起的费用,为了承诺,或许是为博得她一笑,谁又知道呢?他上路了。
后来,他死了,死在了婆里安奈,一群籍籍无名的泽鳄口中,他很强大,强大的离谱,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怎么会轻易死了。
烟火放了整整一年,从来没有间断过,即便他死了,似乎也在兑现对她的承诺。
葬府平日里云淡风轻,偶尔聊表歉意的向我询问几句,关于他的事情,最初我以为只是同情他,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关上门,一个人躲在屋里偷偷哭泣。
再后来,她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辈子不曾走出去的游魂街。
我记得离开的时候,她开玩笑的,但又很认真的对我说‘有一件东西丢了,要去寻找回来!’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知道他去找那个男的了。
我去过婆里安奈,
那里没有了泽鳄,
遍地的小雏菊,
就像一束束阳光照在我的脸上。
人们就是这样,一边嘴上喜欢撒谎,一边心却爱的要死!”
风铃儿看向阿瞬:
“如果是你,你会为自己喜欢的人放一辈子烟火吗?”
阿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良久,徐徐道:
“不知道,但如果她喜欢的话!”
缓缓的抬起了头,暗无天日的天空,一束烟火炸裂开,骤然亮起来,恍惚间,纷纷扬扬,似有东西飘落。
突如其来的一阵寒风,让身处在风口上的阿瞬不禁打了个冷颤,伸出手,那些状若柳絮的东西跌跌撞撞,落在了掌心,还未等触碰,便已化作了水滴。
‘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