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在进入地牢的这一刻,外面无论是晴空万里,还是乌云密布,都与你我没有任何关系了,灯火熄灭在离别时,我带来了外面自由的风和雪,你带来了无止尽的黑暗。
“我听说,他被带到了一个山洞里面了!”
阿瞬气喘吁吁的坐在角落里,幸亏有女子的帮助,要不然刚刚他还真拿不下来这个大汉。
女子帮阿瞬擦去眼角的伤:
“我叫霁寒。”
地牢灯火摇曳,霁寒吐露着自己的心声:
我出生在塔拉雪峰的东侧,正如这个名字,饥寒,食物短缺伴随着我的成长,但相较于外面战火纷飞,那里起码是安全的。
鼬人族侵袭丘莫帝国,连年战争,让常年生活在边境线上的我们,不得不举家迁徙到塔拉峰的北侧,一个叫做吻落山谷的地方。
吻落山谷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如同这个山谷的名字,每个在这里降生的孩子,都要在风雪天送到外面,感受雪神的亲吻,而那最终活下来的孩子,将会受到的庇护,我从不相信,但我明白,一个强壮的体魄在这样寒冷的世界是有多么重要,毕竟我那三岁大的弟弟就没能扛过那个冬季。
转过年,我的另一个弟弟降临了,他被抱去了外面,等雪花落在他那个剔透的小脸蛋上时,他大声的哭了起来,我知道弟弟总算是活了下来,看到一旁的父母眼睛都红了,直到现在那场景都不能忘。
‘待来年夏天到了,多打些鱼回来保存上,就可以安稳渡过明年冬天了!’
父亲总是这样说着。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是每次听到,我都会感觉到外面的雪不下了,天晴了,至少是生活有了盼头。
在离夏季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父亲去山谷里打兔子,被黑熊追落了山崖,摔断了腿,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下过炕头,直到一个月夏季来临,河水开化,冰雪走了,他走了,我和母亲把他埋在了后山。
从此,一家的生活的担子,都落在了母亲一个人的肩头上。
没挨饿的人,不会明白饥饿是什么感受,那一日,我与弟弟,人生中第一次走出山谷,为了寻找食物的同时想看看母亲口中的外面世界,不料这却成为了我们如今身陷囹圄的噩梦开始,现在想想,我还真后悔把弟弟带出来。
如今,母亲一个人呆在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霁寒讲述着过往,眼泪却在眼睛里打起了转。
阿瞬:
“我叫阿瞬,是从穷苍城来的!”
人们总是容易与相同处境的人产生共鸣,阿瞬感受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饱经风霜的故事,与他何其相似。
在归墟大陆上,绝大多数人的不幸,是那无休止的战乱所带来的,而他们这些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又能做的了什么?唯有乞求上苍,可偏偏有时候,老天爷就是喜欢捉弄弱小。
阿瞬:
“山洞是什么地方?”
霁寒:
“是我们抽血的地方,那里有个血池,是在一个数万年的寒冰上挖成的,里面有一池子的血,都是我们放的。
他们把你们带过来就是想让当血奴!”
阿瞬疑惑:
“他们要那么多的血干什么呢?”
霁寒回道:
“每天盛出一些,滋养骨头,血液留在骨头里,当做兵器,可以杀尸魂人!”
阿瞬这才明白其中缘由!
霁寒:
“我要去救我弟弟!”
说罢了霁寒大呼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缓缓的站了起来,拼命拍打着牢笼,这一刻她仿似使出来了浑身的力气。
“有人吗,有人吗!”
“有人死了!”
待看到鼬人里面大夫漫不经心的走过来,霁寒嘴角勾起,看向阿瞬,显然她的计谋得逞: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外面!”
阿瞬明白她要做什么,想要用这种方式,出去寻找她弟弟。
鼬人大夫也不急叫过来几个人,将大汉抬走,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已麻木。
没过多久,几个白鼬人就走了过来,询问道:
“是谁干的!”
“是我!”
“是我!”
阿瞬与霁寒异口同声。
霁寒疑惑的看向阿瞬。
“你……”
白鼬人斥责: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