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云殿因为玉兰跟紫兰去看四仙使试炼了感觉空荡荡的，灵慧浇了浇花就跑去偏殿里呆坐，恒越跟歧峰他们俩都有事忙，一时半会儿没人聊天，正巧她在，她便来了。

“寻婉，你开心吗？”

殿里突兀地响起灵慧的声音，吓得宁寻婉手一抖，一滴墨晕染了整张白纸，她将毛笔顺手搁在笔架上，俯身行礼，那礼行得歪歪扭扭的并不标准，却是她这几日行得最好的。

“帝君，寻婉也不知开不开心，也不知何为开心。”宁寻婉思索片刻便回了这样一句话，又似想到什么问向灵慧，“您开心吗？”，这句问得真诚，让灵慧不由得哈哈大笑。

“哈哈……你何必问得这么认真，我刚就随便问问。哈哈……”灵慧摇晃着头，插在头发上的发钗步摇互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似乎显示出其主人心情正愉悦。

等她笑够了，她便端正身子，轻声说：“我也不知道何为开心，大概想笑就笑、自由自在就是开心吧。潇洒自在、陶然忘忧，我这一生都不可能了。”，似是察觉语气有些过于悲伤，她又兀自笑开。

宁寻婉并不懂，她的小脑袋瓜子还理解不了这种感受，所以她并不能感同身受，疑惑不解地看着灵慧笑。

灵慧心里也知她不懂，她明确她已不是那个她了，若是当年的古心，她会说只要天下苍生不受苦便是开心，她一直都是为天下苍生而活。那时她总怼她：你又不是女娲后人，瞎操那个心干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宁寻婉悄悄将袖子挽下来，刚刚不小心将袖子卷上去了也没掉下来。她以为她那小动作没被发现，殊不知灵慧一回神就看到了，也不点破。

“帝君……”宁寻婉有些尴尬地开口，呀！心想被发现了！这可怎么解释？

“你呀你……手腕都红了，不疼？回去抹上点药，日后别这样了。”

啊？宁寻婉还以为是被发现手镯了，若是被发现她可真不好解释，她答应了歧峰大人不能告诉帝君的，眼下这情况算蒙混过关了。

灵慧看着已走出殿外许久的宁寻婉又一次失神了，只处理事务异常认真还保留着，那她是否认为她还是在的。

前几天，她来找自己非说要为她做点儿事，说是：帝君，您是我的恩人，我该报答您的，凡间都是这样的。

结果……

她也有她的算计，正好以此为契机，让寻婉成了见习主神，先让她去整理图册之类的，她倒是认真仔细，要是玉兰不说，她都不知她已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

紫兰跟玉兰跟随灵慧多年，让她俩日后跟随寻婉，灵慧自是放心。但另外的两位未选出的仙使就不见得让她放心了，这几天便打发她们两个去观察观察情况，有那合适的她也好有所准备。

见习主神啊，是她错了吗？因为这个，那几个家伙跟她吵了一架，本来知道他们几个忙中抽空来看她，她还很高兴来着，结果非说她这个决定欠妥。

管他呢，主神之位她早已决定给寻婉了，这个决定她是不会改变的！

“寻婉仙子，这几份图册是在哪儿的，我借了几天忘了是放在哪儿的了……”

远处一个面生的仙子抱着几册书兴致勃勃地拉着宁寻婉说话，她似乎与宁寻婉关系甚好，两人举止亲密，早没了初见的不知所措。

灵慧觉得这样也挺好，寻婉跟着她学习着主神该做的事，她身边也会出现很多好朋友。没想到短短几天，她就交到朋友了，要是以前的她，性子清冷，恐怕不能交到太多朋友，现在真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