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英这句不平刚落,
不少村民面面相觑起来,脸上都带着几分心虚。
每年的种子,都有不少村民一边种一边往嘴里塞,但没被抓到,就没有上报大队长。
谁让宋春英那么倒霉,被当场抓住了呢。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
“那也不像你一样,当口粮吃的呀?”
围观群众中顿时炸了锅,大家都纷纷表明自己的清白,
“对呀,我们都不怎么吃,就试下有没有坏而已。”
宋春英一口气堵在心口,一到种花生的季节,有哪个敢说没偷偷的把种子往自己兜里塞,或者嘴里塞?
偏偏她每次就那么倒霉,让人发现了。
刘凯登脸色很难看,他托起那袋粮食往后背用力一抛,
这是半袋没脱壳的谷粒和一些红薯土豆。
加起来只有几十斤重,但也把他压垮了腰。
也许,压弯的不是腰,而是脊梁骨!
他背着这袋粮食,那被羞辱得满面通红的脸上带着丝丝阴狠。
阴寒的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拳头悄然握紧,最后看向路口,
“妈,我们走!”
宋春英看着儿子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辩,赶紧拍了拍衣服,抢过全小琼提着的包裹,就跟了上去。
从今天来看,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儿子了,长子刘耀堂,看来她是指望不上了。
两母子一步一步的往村口走去,直到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
回去的路上,全小琼奇怪的看着自己丈夫,问道,
“爸怎么突然就跟妈离婚了?以前都没有露出什么迹象?”
刘耀堂随手抽下路边的一支狗尾草,剔着牙,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去问问?”
全小琼撇撇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不过把人赶走更好,这下,家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她这一房的了!
夫妻俩刚回到门口,就看到公公刘敬高兴的背着一个竹篓,正出着门,
她连忙问出声,
“爸,去哪?去地里吗?”
他家自留地里种了些萝卜,已经到了可以拔回来做萝卜干的时候了。
刘敬摆摆手,
“那活儿没多少,你带着娃干就行,耀堂,背上家伙,跟我采药去。”
刘耀堂不太高兴,
“不去,之前采的,作坊挑三拣四的,都不收,故意为难我们家。”
刘敬:
“我跟你跟着就跟着,以后,这采回的药,只要没什么问题,作坊肯定会收的,等咱父子俩赚了钱,咱俩好好整一杯。”
刘耀堂看着他爸信誓旦旦的样子,也有了几分期待,
“真的吗?”
作为一个已经娶媳妇成家的男人,他肯定也有赚钱的念头,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赚到钱,
之前作坊收药,他们家也试过跟着采药去换钱。
别人去换的时候,作坊的人大概看了一下,就收了记录下来,轮到他家时,就挑三拣四,一会说这个不行一会说那个不行的。
反正意思就是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