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杰恼怒的瞪了谭晓芬一眼,
说得容易,这可是三百块钱,又不是三块五块,说买就买?
傅泽野吊儿郎当的盯着他,半眯的眼神里全是讥讽,阴阳怪气起来,
“该不会是打肿脸蛋充胖子,娶个媳妇连三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吧?啧啧啧,堂堂一个大男人,连三百块钱都拿不出来?”
房杰这哪忍得了,尤其是在谭晓玲面前被这个穷小子这样质疑,
他当下从兜里拿出刚刚从舅舅家收回的欠款,从里面数出三百块钱豪气万丈的递到傅泽野面前,
“谁说我没钱?呐,那票我买下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当那三百块钱被那乡下穷小子珍惜的装进兜里的时候,房杰的心简直在滴血,
他房家是家境殷实,所以他舅舅隔三差五的就上门来借钱,这钱借去了也一直拖着没想着还。
这好不容易借着结婚办事这个名目催着舅舅家还钱,这钱是拿回来了大半,可就在他这倒个手,就到这该死的野男人手里了。
他摸了摸兜里少了三分之一的欠款,心中有点忐忑不安,他爸最近准备走走关系,想把职位往上再挪挪,这走人情关系的,还得指望这笔钱呢,
就这样被他花去了三百了?
谭晓芬如愿以偿的一把抓过那三张票据,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傅泽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直接冲着卖手表的收货员喊道,
“同志,愣着做啥,还不赶紧让你们商场给这位房同志备齐了三转一响,人家可是房家人,兜里有的是钱,不差钱,赶紧的,人家还等着买好东西赶着回去呢。”
售货员:“……”
十分钟,房杰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凤凰牌自行车、上海牌手表、飞跃牌的缝纫机,陷入了迷茫的状态……
偏偏那傅泽野一拍脑袋,
“瞧我这脑子,怎么把收音机给忘了呢,同志……”
说着,作势又要喊售货员,
房杰顿时一激灵,
“够了够了,就这三样,足够了!售货员同志,我要付钱。”
谭晓芬没想到这趟出来还有这种好事,为了避免这东西带回房家以后出不来了,她趁着房杰跟着售货员去付款的时候,飞快的出去打了个电话。
房杰好不容易忍着心痛交了钱,开了票,不停地说服自己,就当提前给自己老爸准备好走人情的礼物,
反正无论如何,这些东西都不可能给谭晓芬作聘礼的,这些要是进了谭家的门,就肯定没有他们房家什么事了。
等他出来一看,原本摆在那里的自行车和缝纫机都不翼而飞,那块手表却是好端端的戴在谭晓芬手里。
房杰大惊,
“我的车和缝纫机呢?”
谭晓芬一脸高兴,
“等下我们还要去买衣服,空不出手来拿东西,我刚刚让我爸和我四哥过来把他们弄走了。”
房杰发怒,
“谁让你叫他们弄走的?”
谭晓芬轻轻的拨弄了下头发,理直气壮的说,
“那不是给我的聘礼吗?我的聘礼肯定得随我处置了。”
说实话,其实她也不想让自己娘家人沾手自己的聘礼,
只是,现在娘家那边指望着靠着房家给自己那两哥哥安排工作,只会讨好她这个和房家唯一有联系的纽扣,
所以,就算这东西到了娘家,还是有可能回到她手里的。
因为,家里人现在都在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