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现在什么地位啊,能进大院瞧上一眼也好啊,
就死活要跟着来了。
若不是儿子卫恒去帮他未来岳父修屋顶,她怎么也得把儿子给带上,听说陆家两个孙子都是有出息的,多攀上点关系,对儿子以后也好。
想到这,卫表婶抱怨道,
“你妈是不是脑壳有问题,偏偏挑个阿恒不在家的日子去陆家。”
卫表叔怒了,
“别跟我提那小子,自己妹子在医院躺了那么久,他倒好,天天往古家那边跑,整个白眼狼!”
卫表婶用力的拍了下丈夫的手臂,可不许这样说她的儿子,
“绮罗不是有妈在照顾着吗,还让我把家里那几只正在下蛋的母鸡都杀了熬汤送去医院给她吃了,这下好了,以后每天都没得鸡蛋捡了,阿恒跟古丽正到了关键时刻,这岳父家修屋子,他作为未来女婿不去露多点脸,怎么能让古家放心的把女儿嫁过来?”
“古家可说了,等阿恒娶了古丽,就让他跟着岳丈进厂学古家那门手艺,以后就让他接班,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总之我不管,既然妈不想攀上陆家这门亲,那绮罗这婚绝对不能离,阿恒这婚事差不多就能定下了,这万一出点差错,未来儿媳妇家突然反悔了怎么办?”
卫表叔一听这个,心里更气了,
“现在受苦的是绮罗,你在这开口闭口的都是想着阿恒,也辛亏绮罗没在听不到,这万一听到了这心里的多难受,难道你看不出来,绮罗一直瞒着不说方家欺负她的事情,就是为了阿恒吗?”
“那能一样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绮罗是我生的,我当然也心疼她,可阿恒才是我们以后的依靠啊,绮罗不一样,她只要为方家生下个孙子,那一切都迎难而解了,都怪她自己不争气,结婚两年多了,还怀不上一儿半女。”
卫表叔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回头望着自己相处二十几年的枕边人,
“所以,你也认为绮罗被打是自找的?陈兰,这话是作为一个母亲可以说出来的吗?在这之前,我也有几分不理解妈为什么不愿意求助陆家,现在我理解了!”
“什么意思?”
卫表婶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会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前头一直快步走着的婆婆突然就回过头,冷冷的暼了她一眼,
“既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你这些年总挖空心思从手指缝里省下的粮食为什么总往你娘家那边送?”
卫表婶大骇,
这事做得隐秘,婆婆怎么会知道?
当年能和卫家结上亲,卫表婶身家背景自然也不会差。
但下场和卫家一样,都在那一场浩劫中被清算了。
卫表婶本名陈兰,出自纺织世家的陈家,是陈家唯一的女儿。
陈家没有卫家幸运,后面有人护着,只能靠着一份打扫公共厕所扫大街的工资供养着一家子。
日子过得有上顿没下顿的,卫表嫂心疼自己饿得呱呱叫的侄儿侄女们,多的她做不到,便只能时不时的偷拿一点粮食回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