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你都不知道光他家一个月往机械厂里接了多少链条,家里条件殷实得很,我还怕人家看不上你呢,能嫁进去,保准你下半辈子也一样不用干活。”
张母知道自己女儿是个懒得出奇的懒货。
张爱华:“……”
郝建国还在那边哀嚎着,
“媳妇啊,你就放了我吧,不然你先拿件衣服给我披上吧,可冷死我了。”
一旁的潘小娥也哭诉道,
“大姐,你放了郝哥吧,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本来还有点心软的张爱华这下是铁了心了,
“我呸,谁你大姐?谁你媳妇?郝建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要跟你离婚……”
不远处,那中年大姐也把道路局的调查人员带到,指着那围着的一群人的门口说道,
“领导,这就是我妹子家了,你可以找她问问情况,咦,这咋回事,咋这么多人呢?那树上绑着的是谁啊?”
那工作人员一看那树上绑着的人,脸色就沉了下来了,
根本没留意到,刚刚还给他带路中年妇女已经悄然无息的溜走了。
隔一条胡同的巷子里,中年妇女接过她应得的报酬,眼神都冒着金光,不住的跟她面前的年轻女人表示感谢,
“谢谢了,谢谢了,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记得找我,我就住前面的巷子里。”
就去传了几句话就有两块钱了,这钱简直是太好赚了。
年轻女人淡定的点了点头,那漂亮熟悉的五官赫然就是刘阿满。
只见她红唇轻启,
“事情办得不错。”
中年妇女拿到钱够并没有立刻走,而且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潘小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把年纪了还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她都做出这等丑事了,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举报他们俩搞破鞋算了?还说什么她是被迫的,我看啊,她乐意得很,以前老跟我们这些邻居说那男的是她的表哥,那孩子是她远方亲戚的孩子,我老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自己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过日子,还有心思去帮人家养孩子……”
中年妇女啰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废话,刘阿满也没打断她,
事实上这个潘小娥除了跟郝建国勾搭过外,平日里都是很深居简出,安分守己。
这墙倒众人推,
这个年代,人们对搞破鞋这种事情,特别是对女人的态度,外界谴责的目光更甚。
一次出格可以否定你整个人生。
对于刘阿满来说,潘小娥与她没有直接关系,她这回主要想弄郝建国,旁人的好坏与她没有多大关系。
就算她让人把责任都推到郝建国身上去,作为“受害者”的潘小娥后果也不会好到哪去,
就光替郝建国生了个野种就足以让她这辈子都得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永远抬不起头来。
接下来的事情刘阿满并没有参与,她和播报完桃色新闻就偷偷溜了的小新先回的大院。
傅泽野是天黑的时候才回来的,也带回了郝建国的后续。
如她们所料,郝建国被单位以道德败坏的理由给开除了,房子也收了回去。
也多亏了潘小娥拼命的维护,宁愿坏了名声也咬死自己是自愿的,再加上今年的社会风气松散了许多,才免了郝建国的流氓罪,不用接受劳动改造。
可躲过一劫的郝建国却打死也不肯跟张爱华离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家再怎么着也是正经的京市人,他本想着,只要他和张爱华仍是夫妻关系,那张家老两口就没有理由不去管他。
可张爱华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住,他没地方去,又不好再去潘小娥那边,
便卷着铺盖睡在张家楼下,想以此搏同情。
这大雪天的,本来就冻上了大半天,晚上又睡在外面,
这郝建国还真的是拿命来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