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我需要采你一点血。”
墨奕安和叶青用完午膳回到百草堂,顺利地成了叶青下午接诊的第一个病人。
原本最好做个肺部影像确认病情的,不过叶青并不想暴露太多。只能采取更委婉的检测方式—抽血,通过血液里的癌细胞含量来确认。
”采血?”墨奕安本能地反问,这些年,还从来没有御医要采他的血。
“嗯,通过血液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叶青简单地解释道。
墨奕安心下了然,就像有人中毒要通过血液排毒一样吧。墨奕安如今把希望寄托在了叶青身上,自然对她是百分百信任。颇有一种把自己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壮烈。
“需要如何做?”墨奕安问道。
叶青拿出了一根银针以及一个透明的管子,平静地说道:“伸出手掌即可,只需指尖一点血液即可。”
墨奕安闻言照做,配合叶青完成了采血。
叶青把血样放在了一边,在检验结果出来之前,叶青决定还是先给墨奕安采取保守的针灸治疗。现在只靠针灸已经不能彻底根治,但是可以缓解咯血和气虚症状。
“血检没那么快,我先给你施个针,再给你开点药。,七日后你空了再来一趟。
叶青说着就让墨奕安躺下,做了全套的针灸理疗。
墨奕安看着叶青从容不迫,心无杂念地样子,很好奇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在十五岁拥有这一身的本领?而且,那眼神,完全不似十五六岁的姑娘那样单纯。如果单看眼睛,定然看不出她竟然是十五岁的女子。
“叶姑娘,你为何学医?自古以来,女子学医的甚少,能学有所成又可坐诊的恐怕叶姑娘是第一人。”
叶青没有停下施针的动作,淡然地回答:“久病成医罢了,又机缘巧合得了师傅指导。后来,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天赋,浪费了可惜。”
墨奕安看着她处变不惊地样子,不似说谎,便也没有质疑。
”本王听说,你一开始坐诊也是受阻的,没想过放弃吗?”
“有价值的事情从来都不容易,不是吗?”叶青没有过多解释,但是这句话也足够解释了。
“叶姑娘说的是,有价值的事情从来都不容易。”墨奕安细细品味这句话。
墨奕安这些年,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极少叛逆,当然,除了生病。一直以来,他以为一个病人就是要这样生活。
乖乖地躲在宫里,暗时吃太医给的药,听从母妃的安排,做一切可能有利于身体的事,好好地苟延残喘。
他虽然厌倦,但是从不反抗,唯一的反抗只是打发了近身伺候的侍从。
听到叶青的话,墨奕安猛然意识到自己生活缺少的趣味,也许来自他从未做过什么困难的事,那些有价值的事。他觉得人生乏味,是不是因为自己太顺势而为了?
“是啊,活着本就不容易,但是总有人选择迎难而上。有人出身高贵,却选择征战沙场攘外安内;有人出身贫寒,依旧坚持底线不取不义之财;有人深陷困境,却从不妄自菲薄乐观向上;有人身居高位,却甘愿走下高堂,为黎民某民生。所以,当你心有执念,你也会石以砥焉,化钝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