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剧烈呕吐着的张天成,张子安就沉声说道:“张公子,我知道你张家家大业大,但是有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而且,整座金陵市也不是你们张家的,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人谦虚一些,对你只有益处没有坏处的。”
说完了这句话,张子安都懒得多看张天成一眼,然后就转身来到了一旁目瞪口呆的王伊人和小芸、小荷的面前:“还在等什么,不走嘛?”
小芸最先反应了过来,然后便朝着张子安点了点头,接着便拉起了还是一脸震惊神色的小荷打开了包间的房门,迅速走了出去。
而接着,王伊人先是一脸震惊地环顾了一下包间地上躺着的张家仆人,然后又看了一眼倒在一堆呕吐物旁异常狼狈的张天成。
接着,她才既惊讶又疑惑地看向了面带温柔笑意的张子安。
突然,王伊人觉得面前这个自己原本以为是乡下穷小子的夫婿,此刻在自己的眼中竟然显得有些陌生和神秘。
还记得那一日,王振堂领着一脸尴尬笑容的张子安初见自己的时候,还未等王振堂给自己介绍一下张子安,王伊人就向着他微笑行礼。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还礼模样,王伊人多少觉得有些欣慰和可笑、可悲。
欣慰的是,爷爷给自己说媒的青年看起来老实憨厚,眉宇间倒是有那几分俊秀的意思。
可笑的是,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开、避不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终究还是要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的人。
可悲的是,这段有名无实的婚约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庇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继续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于是,自己就在新婚之夜,让那个相公睡着了地上,并且在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金陵到外地谈生意去了。
即便后来王伊人通过小荷以及其他家里的下人口口相传,知道了自己这个相公的脾气秉性还不错。
尽管他对待自己也算是温文尔雅,但是王伊人回敬他的就也只是知书达理、温柔大方,但是无形之中却表明了隐藏在相敬如宾之下的疏远态度。
不过,这个相公倒是完全没有任何逼迫自己行夫妻之实的意思,甚至为了让自己安心而主动提议搬到了东厢房去住。
只是,王伊人还是从心底无法接受这个男人。
或许,自己也许终有一日会因为心力交瘁或者疲惫不堪而妥协,将自己托付于他。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十月怀胎、相夫教子安心做一个真正的贤妻良母,只是……她现如今并不想这么做。
只是今天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幕,倒是让王伊人心底涌现出了一阵强烈的好奇,自己的这个相公,貌似并不像是看上去那样人畜无害。
多年的经商经验,让王伊人养成一双看人非常准的眼眸。
先前张子安出手教训张天成还有他的仆人时那种异常锋利的目光,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现如今想一想,自己对于自己这个相公还真的可以算是一无所知。
能拥有这么锋利的目光,他的过去,又会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