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王振堂的话,张子安便缓缓跪倒在那个孤坟前,拄着那把剑嚎啕大哭起来。
哭,总有哭不动的那一刻,眼泪,也终有流尽的那一时。
等到最后一滴眼泪顺着面庞滑落,张子安便抬手揉了揉双眼,又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然后,张子安便看向了身旁等候的王振堂:“师叔,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王振堂笑着答道:“我啊,自从退出江湖就去金陵做了一些小生意,你小子要是没地方去就随我去金陵。”
“你师叔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是管你小子饭还是没问题的,反正有你师叔我一口吃的,就自然有你一口吃的。”
“金陵,哇,感觉好远啊?”
“少废话了,小子,这个地方你还有什么留恋的吗?”
“哈哈,师叔说得对,这个地方……倒是的确没什么留恋的。”
男子汉大丈夫,该吃吃,该喝喝,该哭哭,大风大浪过后依旧笑对人生,这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张子安刚想拿起自己的酒壶大灌一口,但是却被一旁的王振堂抬手阻挡。
从自己身上解下一个水壶朝着张子安丢了过去,王振堂笑着说道:“你那酒还是祭拜你师父好了,多喝茶,对身体好。”
张子安接过王振堂丢过来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茶水,微苦的茶水却让他感觉身心通畅。
接下来,他又低头看向那座孤坟,将自己手里另一个酒壶的水壶全部倒在那座孤坟面前。
“师父,徒儿敬你。”
等到那一壶酒倒完,张子安便跟着王振堂从那座山上沿着崎岖的土路朝着山下走去。
可在两人下山的时候,张子安和王振堂却看到了山下的空地里,一顶轿子和一队人马正在那里驻扎,看样子像是在等着两人。
见到张子安和王振堂从山上走下来,那队人马里的其中一人便迅速到轿子前禀告了什么。
很快,轿子的布帘被人掀开,齐浩峰便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见到齐浩峰,王振堂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小子看上去眼熟,你认识?”
张子安思索了一下,便向着王振堂答道:“齐家人,江湖上新一任江湖百晓生。”
王振堂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哦,齐家人,怪不得在荒郊野外也要臭显摆,这倒是跟他老子和爷爷一个德行。”
说着,王振堂便朝着张子安示意道:“孩子,我猜这小子应该是来找你的,你也该跟自己的过去告别了。”
听到了王振堂的话,张子安缓步朝着率领着那些人马在山下等候的齐浩峰走了过去。
齐浩峰先是打量了一下抱着双手停在不远处的王振堂,然后又看了一眼缓步走过来的张子安。
齐浩峰一展手里折扇,然后笑着向张子安问道:“想必,那一位肯定是昔日九城十二寨威名远扬的鬼头刀王振堂王老前辈吧?”
张子安没有回答齐浩峰的问题,而是直接向着他反问道:“齐公子,我想……谢若雨的事情,你其实早就知道,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