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冠辰假装迫于无奈地低头认错,把一个能力出众但被无良老板打压的委屈臣子演的活灵活现,心里却早就大呼起不公平。
皇兄你阴晴不定就阴晴不定,为什么每次阴晴不定的对象都是我啊?
难道这么多人里就没有一个你想借机发火的人吗!
殊不知,这小小的伎俩却效果甚好。
蔺文德不再为蔺冠辰出头,蔺文煊见蔺冠辰打赢了架却惹恼了父皇,就连太子都挨了骂,刚才的憋屈顿时一扫而空,甚至还笑了出来。
而南清使团中,有一人对这个状况很是满意,心中不无得意地暗想:看来北川皇宫里的计划很顺利,北川皇帝中毒已深,大业指日可待!
打过之后,大家重又坐下来开宴,觥筹交错,莺歌燕舞,刚才的剑拔弩张都已经烟消云散。
贺舟直言要在北川多留一段时间,体验北川本地的风土人情,范深则请沈南霜为他们做向导,想和沈南霜多交流交流医术。
蔺元昊和沈南霜都欣然应允。
只有刚刚威风凛凛的九王爷,落寞地一个人坐着喝闷酒,没有一个人往他跟前去。
最后沈南霜看不过眼,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但没过多久,蔺元昊就宣布今晚宴散,好像不喜欢沈南霜和九王爷多说话似的。
宴散后,沈南霜和太子一起走到殿前送南清使臣,约好改日再和贺舟、范深相见后,目送南清使团走出皇宫。
蔺文煊带着秦淑蒙也走了出来,看见太子和沈南霜还轻轻哼了一声。
沈南霜却突然笑着说:“秦侧妃什么时候也用起太监了?不曾见过啊。”
“我用什么下人,郡主也要管么?”
虽然还不是正妃,但秦淑蒙的气势还是足足的,生怕被沈南霜看扁。
可沈南霜却不看她,反而把注意力都放在老太监身上,“本郡主就是觉得奇怪,按理说秦侧妃如此受宠,什么身强力壮的太监用不起,居然带这么老的太监进宫赴宴……”
她莞尔一笑,在灯光的映照下奕奕闪着洞察一切的光,“该不会是有什么内情吧?”
“你,你胡说!”
秦淑蒙左右张望了一下,还好蔺文煊已经和别人说话走远了,当即狠狠一摔袖子。
“我要是郡主,现在就应该担心在南清人面前露馅的事情,郡主还有心情管我的事,呵,小心改日丢了北川的脸!”
“丢北川的脸……秦侧妃,我看应该是你小心才对吧。”
“你……”
秦淑蒙越怼越慌,沈南霜说的每一句话都正中她的机密,难道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这时蒲达扶了扶她的手,“娘娘,王爷已经走远了。”
秦淑蒙这才回过神来,看都不敢看沈南霜一眼,直接往前走了。
蒲达大着胆子给沈南霜行了个礼,但刚一抬头就感受到一股锋利如刀的目光,蒲达顶着压力和沈南霜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这个十七岁少女的明丽双眸中似有千山万水。
而每一重山峦叠嶂上都刻着几个大字:我已经知道了。
轰!
蒲达脑中一炸,连忙低头挡住自己的面容,快步跟上前面的秦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