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内的香客纷纷离场,佛堂里点起了暗黄的长明灯。
公园外的商务楼外立面,景观彩灯相继亮了起来,灯光璀璨。
禅院树影绰绰、幽静沉寂,大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公园内外,仿若两个世界。
方善施等人从下午守到日落,直到晚间十点,下面的心灵禅院正式关闭院门,始终没有看到那个老头出来。
又过两个小时,加班的人也相继离开,各楼层照明灯次第熄灭,整栋办公楼,只剩中间那层咖啡厅,最为亮堂。
咖啡厅。
吧台后系着围裙的青年“啊—”地伸个懒腰,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
咖啡厅是全天营业,但是寻常办公楼后半夜基本没人,他一般都可以美美地睡一觉。
但是今天,咖啡厅来了八个怪人,每人点了一杯咖啡,从白天坐到半夜,屁股都没有挪窝,而且一直在窃窃私语。
店里有规定,为体现咖啡厅的包容性,必须无条件为顾客续杯。
结果就是,他每隔一个小时,不得不主动上前,问他们是否要续杯。
“嗨—”他郁闷地吐口气,将手机放下,扭了扭酸胀的腰杆,站起身无精打采地问道:
“几位客人,你们需要…”
“哎?”
青年似乎觉得自己看错了,用力眨了眨眼。
那八个怪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店里。
调查小组一行在禅院黄墙下停步。
方善施低声道:
“按刚才说的,分头行事。”
“好的。”
“知道了。”
众人答应。
区区院墙,自然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武疽等各自化作一团黑雾或者一道黑影,去往各处佛殿。
方善施与游天、顾念兮对视一眼,三人也各施手段,轻而易举地翻过院墙,朝目的地疾驰而去。
根据方善施事先安排,武疽、刘江潮、俞琴等,前去搜寻白天去过的经堂,以及经堂周围的钟楼鼓楼等,完事后,在大雄宝殿集合
他们三个,也做了分工。
方善施去占地面积最大的大雄宝殿,游天和顾念兮,则分到了宝殿后方两侧的罗汉堂和藏经楼。
游天站在罗汉堂不起眼的西北面窗角边,听微已经先一步透了进去。
没有任何活物。
他暗自点点头,推开窗户,轻身跃了进去。
罗汉堂坐了四层金身罗汉雕塑,姿势奇特,或站或坐,或金鸡独立,或倒挂金钩,济济一堂,蔚为壮观。
游天一一查看,罗汉表情也各不相同,有慈眉善目,有妙相庄严,有怪诞狰狞,有参禅入定。
罗汉像自低向高呈空心叠塔状,一层罗汉七尊,二层五尊,三层四尊,最高层仅有两尊,骑龙驾虎,正是降龙伏虎罗汉。
游天站立虎背,贴着伏虎罗汉看了半晌,后退几步,摇了摇头。
罗汉像身上落满了灰,已经有好些年月了,部分罗汉体表的金漆都有所剥脱。
每一尊罗汉像他都仔细看过了,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除壮观的罗汉群像外,楼内还各有打坐、诵经室若干,也无特别之处。
他脚尖轻点,身如鹅毛,轻飘飘落地,回头扫视一眼,原路退了出来。
方善施、武疽等六人已搜查完毕,等在大雄宝殿偏僻一隅。
游天出来时,顾念兮恰好也从藏经阁顶楼飘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向大部队走去。
“你们那边怎么样?”方善施问道。
游天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