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舍周围漆黑如墨,月光穿透重重夜色,却分毫透不进武疽的黑烟。
一时间,烟幕里,传来砰砰的比斗交击声。
“住手!快住手啊!嗨!”行净始终没有动手,见说不动武疽等人,转而望向方善施,面带哀求:
“方施主,行行好,快让他们住手吧!”
方善施倒也不想逼人太过,唤道:
“都停手吧,武疽,你把烟瘴也收了。”
“嘿嘿,好嘞!”武疽身体滴溜溜一转,烟瘴如长鲸吸水一般,被他收回体内。
这时可以看到,慧暧、慧商等五个禅师,一个个灰头土脸地被打倒在地,或鼻青脸肿,或遍布伤痕。
未出手几人中,米小草眼中稍有不忍,顾念兮表情冰冷,游天则神情淡然地打量众僧。
方善施微微叹息:“大师,怎么说?”
行净无奈地让开道路:
“罢了,你们去搜吧,还请不要叨扰其他僧众。”
方善施连忙道:
“那是自然。”
说罢,对左右低声说了几句。
顾念兮径自走向行净的方丈室,武疽、刘江潮、宣萱、俞琴两两一组,分别去左右的僧舍。
游天没有进去,缓缓踱步,走到方丈室外那口压着巨石的荒井旁。
僧舍布局相对简单,没过多久,武疽等就搜查完毕。
屋子里那些没有异能的和尚睡得很死,也没发现老头的踪迹。
方丈室除了起居室,还设有禅房、经房等,相对比较花时间。
片刻后,顾念兮出现在方丈室门外,两手空空,清冷的眉宇间隐带疲态。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坚持心灵禅院内别有蹊跷,为此她搜寻得格外认真。
可惜的是,尽管她用念力将方丈室每寸土地都扫描了一遍,却没能找到丝毫有价值的线索。
她站在门口,轻吐一口闷气,余光悠忽间瞥向某个方位,脚步一顿,朝那边走了过去。
“游天,这口井有问题吗?”她在井边停下,问道。
游天里外探测了数遍,并未听出其他异常。
“暂时没发现…”他打量着井口压着的不规则石块,微微一笑:
“我把它打开,或许你可以试试。”
说罢,他单手拖住石块下沿,嘭地一声,并未费多大力,即将巨石掀了下来。
两人旋即探头看去。
荒井内一片漆黑,看不到底部。
顾念兮放出念力,约莫半分钟后,表情奇异道:
“这口井好深,应该有四五十米…”
“不过,我没有感应到里面有生命迹象,念力标记也没有回应。”
“嗯…”
游天之前已经通过听微,大致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方善施朝他们看了一眼,客气道:
“行净住持,得罪了。”
行净双手合十:
“不论如何,你们也是挂心朋友的安危。”
“等你们走后,老衲日夜诵经,愿老居士一切平安…”
“善哉善哉。”
武疽等将众僧人打伤却没找到老者,已有些过意不去,又听行净说得如此谦卑,不免心生惭愧。
顾念兮还是觉得心灵禅院有问题,不甘地四处打量。
游天的目光则在行净、胖禅师和瘦高禅师慧暧等身上游走。
己方探查期间,行净神色如常,其他禅师身上多少带伤,除了愤愤然外,倒也没什么异常。
如此表现,说明要么这群和尚真的是无辜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把老头处理得干净利落,很有把握,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痕迹。
“大师,请问,你怎么没穿袈裟?”思虑间,游天事先最终在胖禅师身上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