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枫等人跟着那两位老爷子一起走向了发丧的院子,首先是两个丧事经理相中的两个人把在门两边,等着近人们走到跟前的时候作两个揖。
等进了这一个不怎么算大的院子之后映入眼帘的就一个帆布在堂屋门前搭的一个棚子,门前用一个破旧不堪,而且只剩下四条腿儿和一个桌面子的老桌子,它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死人用的画面,还有一些所用的一个香炉子,里面插放着燃烧着的锯沫香以及一些水果等祭品,以及两边各一个燃烧着白蜡烛。桌子的两边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被称为“懂事的”。
再往桌子前边的两边看过去,那就是用稻秸起来的就地,这是供那一些披麻戴孝的“近门子”们坐着的地方,每当有亲戚或者是朋友等一些有牵扯的人们一过来悼念的时候,有一个领客的人拖着一个盛着一刀或者是几刀火纸走在最前边表情“严肃”的大喊了声道:“接客——”近门子”们就赶紧着跪在就地上两只手抓住用白纸条斜缠着的柳树树枝趴在两只手背上就得大声的哭起来,这是为了在亲戚和朋友面前博得同情和可怜。
进来的客们在桌子跟前先是把两个手作成捏东西的样子抵在一块儿连续的作两个揖,然后在跪在桌子的跟前端着一盅辣酒洒在就地上,然后再站起来,再作两个揖,这就算完了,可以转身就走了。
不过这仅仅只是那一些所谓的亲戚需要做的礼节,如果你是朋友或者是掉纸儿的话,那就无所谓了,只需要作两个揖就可以完事了。
与此同时,那响器班也立即吹起了响器来,不过这还不是主要的。最欺负妇女和最歧视女性事情她们要在灵棚一下大哭特哭一场,如果你的拜把子兄弟家里的老婆的话,不管是大老婆,还是小老婆,都必须路哭亲爹哭亲娘。这就是丧局所说的拿天鹅了,那响器班也是十分卖力的吹响器的,他们会被憋的脸红脖子粗,他们甚至还会把唢呐的竹筒那一部分给拿掉,然后就用两头的东西吹起起长调子起来。不过那响器班还是可以挣一些外快的,所以卖一些力气是值得的。
李寺碰了碰冷铁军,便轻声细语的说道:“微,军哥,哭什么呀?”
“小旭说,哭大嫂吧!”冷铁军慢慢地说道。
一起一起的发丧的人们都离开了,只见那老爷小声的对薛雨枫说道:“小伙子呀,用不着这么认真的,随便咧咧两声就行了。不过最好是别出声。你看他们这一些近门子,都当做哈哈笑,闹着玩的,还有那一个人头上插着的稻草,那就是最具体的表现了。”
“嘿嘿——”薛雨枫也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然后转身就对李寺和冷铁军等人小声地说道:“注意啦,只要吊儿郎当的就可以了。玩!”
“知道了,枫哥。”李寺平静的小声说道。
随着吵闹的唢呐的响声和三声炮响,终于轮到薛雨枫这一起人走趟趟了,薛雨枫走在最前边,来到了那桌子跟前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手也就过去了。尽管是这样的不当回事儿,但是,那一些所谓的懂事的,还是那一些所谓的亲人们都也是喜不自禁了,因为薛雨枫带领的全都是城里人哪,太给自家长面子了!
等走完趟趟并没有离开现场,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李老九的出现,还有杜小胖等人的到来。薛雨枫抬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那杜小胖至今还没有出现,薛雨枫有一些心急如焚起来。
这时候又是三声炮响和呜哇的响声,又有几起人来哭灵了,薛雨枫看了看并不是杜小胖。薛雨枫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号码,只见那杜小胖从电话里说自己已经来到了当街的路口了。
杜小胖一点儿也没有说谎,只见在当街的西头渐渐地出现了一辆白色的小巴正向着丧局这一边缓慢地行驶了过去,那坐在破大桌子后边的几个家伙看到了小汽车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当杜小胖身穿着整齐笔挺的保安制服从小巴里走出来后,随即就见有几个手下架着两个花圈跟在杜小胖后面向着那破大桌子跟前走了过去。
“啪!”一声拍桌子,只见一叠百元大钞放在了桌子上。
“记——钞票一千块整——高档帐子十米——高档两个大花圈······”一个老家伙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喊道。
随即就是三声炮响和呜哇好一阵子的乱响,杜小胖的这一些薄礼居然引起了轩然大波,纷纷议论杜小胖送的东西多、值钱。
当杜小胖刚刚离开那破桌子跟前的时候,只见又是一阵子亲戚或者是朋友们的赶来了。杜小胖等人没有在当街停留一会儿,而是直接就向着那丧局的院子里走了过去。杜小胖在灵棚跟前也是不怎么样的走了一下形式,等杜小胖来到薛雨枫跟前的时候,薛雨枫只是扭脸平静的看了看。
这时候阿娟带着妇女们赶到了灵棚跟前来了,再看一看,有婉若,小玉,呈小旭,当然还有一些根本就是不认得的一些妇女们。
“老婶子,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呀!老婶子!”阿娟这么一带头,其他的妇女们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在场的人们都纷纷的看向了阿娟这一边了,谁也不说一句话儿,只见那“懂事的”两个人也是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阿娟。
“看什么看呀?小心我要你们两个老家伙的老狗命!”阿娟声色俱厉的呵斥着的同时唰的一下子就拽出了一把乌黑铮亮的手枪来对准了两个老家伙。
“别家!菇凉!我们的意思是,你们把角色给搞错了,死的是老头儿,不是老妈妈儿!”其中一个“懂事的”胆战心惊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