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有啥,一样用!”母羊羔疯一边卷着舌儿说着,一边咔呜咔呜的吃了起来。
紧跟着,就见羊蛋、三蛋老婆、驴托盘脸儿等等吧,也都端着刚刚抢到的碗筷从各自的家里一边咔呜咔呜的吃着,一边走了出来。薛雨枫看了看夏小依和杜鹃,然后又看了看凉凉娘亲,凉凉娘亲呢,也是静静的看了起来。几个熊老娘们走了过来,随即公羊羔疯也从家里走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小北鳖羔儿、三蛋。
当然了,二结巴子老婆也从窝里一边端着用旧碗盛的面条子,一边亢亢的吃着,一边摆啦摆啦的走了出来。可是,一看凉凉娘亲也在,连气都没喘一下就转身走了回去。薛雨枫看了看凉凉爸爸和凉凉娘亲,随即也忍不住淡淡的笑了起来。正在这一个时候,只见那一些扛着摄像机、拿着本夹子的属下们都忙完了,宫正接过去那一些本夹子,然后拿出钢笔便唰唰的写了起来。
与此同时,只见这一些家伙们也把碗里的东西给吃完了,继而都端起了空碗。正在这一个时候,只见母羊羔疯看了看那一些家伙们,随即便慢慢的说道:“熊老二家,真混账哩不是一个东西,买哩这么少,我连三个盘子都没抢唠!”
“就是不是一个东西!”“北鳖老娘们儿,能是好东西喔!”“一个逃荒过来哩,一个要饭过来哩,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没少在这里沸腾唠!”······
“原真,凡是人吃大亏,都是要饭哩起挑哩头,或者就是要饭哩起的决定性的坏作用!有这么一个故事”薛雨枫慢慢的说道。
“嗯,一点都没错,这是经验!”凉凉爸爸慢慢的说道。
“给口吃哩,就行啦,就图这一口!多了不图!”夏小依微微一笑的说道。
话音刚落,北鳖羔两口子走了,老锅碴子也走了,羊蛋也走了。这么一走,众老庄稼憨们也都纷纷的离开了。薛雨枫看了看,也忍不住淡淡的笑了起来,继而看了看凉凉娘亲,然后慢慢的说道:“姐姐,这又是什么,怎么一回事儿?”
“唉,自然有弯弯了。羊蛋,她的老娘是北瘪子,娘家哩,也是逃荒过来哩;那一个老锅碴子家,这里家,更不用说了,来路不明!兄弟,你也认得她的熊老头子兄弟几个喔,你看看,这么多人,也有外地外省哩,又给他们爷们熊脸一样哩吗,没有喔!五九年,才搬过来了,这老锅碴子熊老头子,来呵都最少十一二了!”凉凉娘亲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凉凉爸爸,然后继续说道:“一开始,来到这一个寨子里,谁都不收他,只有这一个拼老头子的爷爷,逛窑子的败家子儿,当亲人对待,给他院子,给他屋子!从里面屙尿,脏哩要命,又是生小孩儿,养活了七个熊妮子,一撵他走哩,一窝子都不愿哩了,抓着这一个熊老头子打起来了,姊妹妹这么多,人家都当恩人对待。
可是,这一个熊老头子认死理,坚决说是自己哩家,不能叫外人住!结果闹到了丁子吧噜那里,吧噜们说,不能欺负人,就必须把院子给他们家!寨霸一看,吧噜们都偏向了,于是就给他弄了一个名,还叫他当了街霸!更撵不动了!于是就更受气了,人家姊妹十几个,打他自己,个子又不是很高,就是很高也打不过人家几十个耶!天底下都没这一个熊老头子再拼哩!”
“行啦,别说啦!”凉凉爸爸看了看凉凉娘亲,随即眼镜泪汪汪的大声说道。
“我说哩是实话,老北瘪子,你看看,内哥,内兄弟,内姐姐,谁不把让老北瘪子家当做既救命、又有养育之恩的恩人,现成人家从一块有说有笑,有吃有喝,你再看看,咱们家,谁都比咱家地多,粮食多,人家十年颗粒不收都照样有麦子吃,饿不死,咱家呢,一晌不挣钱,就没饭吃!
到现在,亲姊妹妹谁说你好?人家老北瘪子给坐牢狱的家伙的爹窜通,栽赃说内家是孬人,到现在,内家洗清了吗?没有啵?坐监牢狱的亲爹早死啦,找谁算账去?你看看,除了你自己记着不平事儿,内哥,内兄弟,谁不拿着坐牢狱的当明白人儿、当懂事儿哩?内姐姐说你,净人死理,不懂事儿,不懂哩买账儿!没人搭理你,不叫人耳呼,内姊妹妹都说你这啵?
还说你不过日子,不给小孩子弄过活儿,内娘会记住不平事儿,结果不用说了啵,死哩就剩下内姊妹四个唉,连一个栓蛋的麻线都没有!现在,内哥,内兄弟,懂哩买账儿,过哩,有小汽车,有拖拉机,有电车儿,还有存款!内姐姐,两个人不搭理他,除了你帮他,人家都有孙嘚,孙女了,结果,起弄伙子都遴你了啵!内哥见了人就说,一个寨子里老社员都不搭理你!”凉凉娘亲慢慢的说道。
“嗯,姐姐,你说的是这么一回事儿!”薛雨枫慢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