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后院的门推开,林彦儒就看到了这条小路,树叶摇动,光影就像斑驳的金点一样耀眼。
林彦儒站在院门内,前面就是这条隐秘却又已成规模的小路,右手边的二楼就是小燕子的卧室,左手的后面就是那间怪异的小平房。
小燕子,老天只给了她有缺陷的智商,却依然给了她发育良好的身材……
无性防卫能力,或性防卫能力削弱!
林彦儒猛然意识到了那间平房存在的真实目的。
他再次转头去看那条路,眼前仿佛看到了已经被证实死亡的那些花甲之年的老头背着手走过来的场景。
只有男性,只有老头……
生理性的不适让林彦儒想吐,他闭着眼睛喘了口气,
迅速拨出了给专案组领导的电话。
“领导,我找到毒鼠药中毒的源头了。”
不是什么无差别投毒,这间平房,就是警方要找的中毒源头。
朱伟名下有一张卡,每半个月朱伟会往里面存一次钱,每次都是零零碎碎的钱,这些钱,来自三个村里的某些老头。
他在临死前烧掉的应该是他的名单和账本。
罪恶是从什么时候、从谁开始的,除了已经死伤的,名单里还有哪些人,林彦儒还没有得到答案。
但他迫切的需要这个答案,因为它关系着小燕子的下落和生死。
法医和痕检共同得出了一个结论,朱伟不是因为事情暴露羞愧自杀的,他是被杀的。
他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四点前后。
“经过排查我们确认,”痕检说,“这里就是朱伟落水的地方。”
这个岸边除了草枝折断,还有一条浅浅的泥土抓痕。
“这是朱伟落水后自救的痕迹,因为泥土印上还有池塘的污水。”
肖哥则出示了死者朱伟的手背照片。
“在死者的指甲里,我们找到了成分相同的泥土和污水。”
这说明朱伟不想死。
“还有,在朱伟试图往岸上爬的时候,有人在岸上看着,并且用力踩了他的手指一脚。”
这一脚踩在朱伟的三根手指头上,在尸体上呈现出了毛细血管破裂而引起的血肿,这个血肿只有在血液循环还在持续的时候产生。
朱伟不是自杀,是他杀。
而小燕子,极有可能在这个人手里。
这个人是谁?
铃铃铃……
林彦儒的电话再度响起来。
“林警官,有人愿意说了,”是刘璃,她说,“但他有个条件,我觉得您会想听一听。”
愿意开口说的,就是那个泼粪的老人。
林彦儒赶到时,刘璃和她同事,还有赵坤,正和拎着粪桶的老人对峙在出村的路口。
“大禾村有两个老人通知家里人开车将他们接走,被刘璃和她同事拦下来了。”赵坤将他拉到一旁,耳语着讲清了来龙去脉,:“刘璃,嗯,她说服了两个老人。”
其实是骗服的。
泼粪的老人叫王老头,拒绝配合抽血取样的其中就有他。
朱伟的事爆出来后,他联系了他儿子来接他走,被刘璃带人拦住了。
尽管工作组有要求,村干部也在做他的思想工作,但他固执得很。
“我儿子接我去城里养老,你们凭什么拦着?”王老头拎着便桶不让人靠近,“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去我儿子家?我现在就要去,谁也不能拦着我。”
“我都70了,你们再拦着我,我就往地上躺。我看你们谁敢负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