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荒凉的律所里,丁律师砸吧着嘴巴,看着眼前头发又短了的刘璃,直言不讳的说:“你这个人哪里都好,长得也不丑,但这个金钱观确实要不得,这个我年长你几岁,所以得教育教育你了。”
整间律所里,只有他的声音。
对面的刘璃本来话就不多。
“成熟的金钱观是什么?”丁律师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帅气的撩了撩头发,配合上了传销课讲师饱满的热情开始给刘璃授课。
“钱是手段,也是目的,不以追求金钱为耻,也不以拥有金钱为荣。”
国人的金钱观教育任重而道远啊!
“敢于理直气壮的拿自己该拿的钱,这才是一个男人,嗯,一个女人,嗨,我说的是所有人,这是所有人成熟的标志。”
“财富的积累是需要手段的,比如你勤勤恳恳的干一辈子急诊,你能存下多少钱,都是死工资,钱不是靠省的。”
一回头,这才发现刘璃压根没看他,正垂首在写着什么。
“你看看你这个发型,街边理发店15块钱不能再多了,嗯,你看你侧面这里,这块还剪秃了。”
“但是你要花二百做个发根烫,再花二百整个型,这土老帽的形象立马就上去了。”
“哎,我怎么说呢,穷人更应该大大方方的谈钱。”
刘璃还是没有理他,唰唰唰的在纸上奋笔疾书。
“你要是觉得我拿20个点多了,那我再让两个点,”丁律师好无奈的,“18个点吧,就当我让利老客户了,这是最低价,不能再让了。”
大客户确实不好忽悠,生意难做钱难赚呀,口水都要说干了,面前这个发型被剪坏了的女人还是不为所动,还在慢条斯理的写着什么。
对待大客户得像春天般温暖。
所以丁律师赶紧又去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过来,还体贴的接了冰水。
“天太热,消消暑,”丁律师凑近刘璃,这才看清她在纸上写的字。
上下好几排都被划掉了,只剩下最后一排。
侵害名誉权赔偿金:月薪8000乘以12个月,再乘以10年,共计元。
刘璃将纸推到他面前:“这个是我的最低预算,你可以按照15年的标准上下浮动30%去谈,直接找李源谈。”
“如果对方不肯出具书面道歉书,那麻烦你按照20年的标准上下浮动30%去谈。”
“另外,不管谈成是多少,我给你30%,10%是你本次工作所得,另外20%,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事。”
“哎呀,没有你这么砍价的,十八个点砍到十个点,你比腰斩还狠。”
“我穷,所以我大大方方的砍价谈钱不丢人。”刘璃说,“前面的十个点好收,难的是后面的二十个点。”
“所以你可以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使劲和李源抬价。”
刘璃喝了一口水等他回答。
“刘璃,我有没有说过,”丁律师满意的笑起来:“你这个人虽然穷,面相却好得不得了。”
他凌空点了点刘璃左眉里那颗小小的痣,“眉内藏小痣,聪明又得志,不是池中之物。”
简直是条上好佳的粗大腿呀,可得抱紧。
这条粗大腿一人完成了他律所90%的KPI呀,得供着。
……
刘璃要离开的消息只有几个人知道,而离开的原因除了陈副主任、老胡和真真,其他没有人知道。
回岗的老胡唉声叹气:“天啦噜,怎么让你跑了,这苦日子有你才有乐趣哇。”
“因为有更苦的你垫底,我才能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坚持……”
而退掉医院宿舍的时候,真真眼泪汪汪的:“睡了我三年,说走就走,哼,渣女……”
刘璃莞尔:“到时候给你介绍六块腹肌的特警小哥哥。”
真真立马表白:“刘璃,就算有了六块腹肌,我的后宫里最爱的还是你,其他人都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