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给肖哥惹了个不算小的麻烦。
知道刘璃只是实习生的屈芸情绪激动起来了:“究竟是因为什么?是怀疑什么?我爸不是死于心梗对吧?”
肖哥还在组织语言,他地中海上的那几根顽强的头发在这个下午岌岌可危。
“现在怎么办?都已经被烧掉了,还能查吗?还能查对不对?”屈芸问。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定还能查出问题的对吧?”
苦恼的肖哥一不小心挠掉了一根宝贵的头发,他举到眼前仔细看,啊,带毛囊的,真要命!
“拜托,请你告诉我还有办法,”屈芸说,“之前的那个死于心梗的结论不对是吧?你们究竟是在怀疑什么?”
“我作为家属,我总有权利知道的对吧?”
被肖哥关在门外的刘璃隔着门十分谦恭的大声道歉:“抱歉,给您造成困扰了。”
“跟我老师无关,是我犯的错。”
肖哥只好打开了门。
屈芸第一时间扑过去捉住了她的肩膀。
肖哥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分开她。
“那你在怀疑什么?”屈芸问刘璃,“请你坦诚的告诉我你在怀疑什么。”
刘璃当然无法坦诚的告诉她自己心里的怀疑,所以她说:“是我学艺不精,对流程也不熟悉……”
不管屈芸怎么样追问,她始终没有吐口。
屈芸情绪激动起来,她揪住了刘璃的手腕进行了推搡:“我不信,你一定是查到了异常,他不是病死的对不对?他一定不是病死的,否则……否则怎么会要验第二遍?”
刘璃只能弓着腰不停的道歉。
“道歉有毛用?我不要道歉,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呀……”
失落又愤怒的屈芸对着刘璃扬起了巴掌,但最终并没有落下。
反而靠在刘璃的肩头痛哭失声。
她的胸膛强烈的上下起伏着,鼻息热得让刘璃觉得自己也在发烫。
最后,她带着哭腔对刘璃说:“就是你,刘璃,你记住,就是你,让我往后余生都不得安生,”
“往后不管多少年我都会在想,都会在怀疑,怀疑我爸是不是死于非命,”
“而不确认这一点,我就永远没法安心,刘璃,这是你造成的。”
她抹着眼泪转身就走,马尾在身后荡出了不小的波浪。
一直到屈芸离开,肖哥才长叹一口气:“完了,法医也有医患纠纷了。”
“肖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刘璃再次道歉。
“麻烦么,倒是有点麻烦的,不过刘璃,我也很好奇,你在怀疑什么?”
刘璃斟酌着这样说:“我只是对腐烂性绿斑和中毒引起灰绿斑分辨不清。”
“哦,这个呀,你早说呀,”肖哥说,“这个主要看毒理反应。”
“今早出来的毒理反应是阴性的,这样就排除了特殊毒物中毒的可能性。”
刘璃没有说话,她肩膀处的衣物已经被屈芸的眼泪打湿了。
润湿的衣服让她的心情也像被水泥封住了一样。
“肖哥,我们能查一查殡仪馆的火化工吗?”刘璃不死心的问。
对接部门的领导明明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也明明告知了负责的火化工,但责任到人之后,火化工说自己没有收到这个电话通知,于是准时将屈某的遗体送进了火化炉……
这些环节里,一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