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开心的日子,被褚明朗这么一闹,多少有些晦气。
老夫人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让她陪着用膳。
褚夭夭回到听荷院,高婶他们已经听说了在松鹤院的事,都气褚明朗不要脸。
在他们看来,把褚家所有的产业给他们家小姐当嫁妆都不为过。
高婶倒了杯参茶给褚夭夭,“小姐,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我犯不着为他生气,就是替我娘和外祖父感到不值。”
他们多年的付出全都喂了狗。
高婶道:“过了明日,褚家的事与您也没多大干系,想老夫人了回来看看便是,至于其他,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祖母年岁大了,可经不起他们的折腾。”
要是没有祖母,便宜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把自己折腾没了,她最多在灵前装样子嚎两声。
可祖母还在褚家,祖母得知她受了委屈,从锦州老家特意回来为她撑腰,就为这份爱护之心,她也不可能放任祖母不管。
她之所以会留下一半的褚家产业,也是看在祖母的份上,让祖母在褚家能安享晚年。
可没想到她那便宜爹居然如此过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娘一点点挣回来的家业,凭什么便宜了别人?
趁高婶和吴婶在外间忙碌,把小翠叫到身边,小声吩咐她去找吴磊和她哥,让他们“照看”一下留给褚家的产业。
褚明朗走的是文人路线,认为经商拉低他文人该有的气节,对经商不屑一顾,以至于对经商这块一窍不通。
曹姨娘以前是大户人家的贵女,家里长辈得罪了人,家族败落,她被卖进青楼,成了一名歌姬。
虽懂得一些持家之道,但经商这块却不是很精通,只要做的隐蔽些,曹姨娘根本不会发现。
褚明朗吃过一次亏,褚家的家业要是再出现问题,他定会怀疑上曹姨娘。
即使不能让他们分崩离析,也能让他们心里生出嫌隙,时间久了崩裂也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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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早起,酉时末高婶就准好了晚膳,让褚夭夭吃了之后,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消食,就被小翠伺候着躺在了床榻上。
二月末的戌时天还未黑透,褚夭夭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
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帐顶,一点睡意也没有。
“……小翠,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不然明儿个您起不来。”
小翠替褚夭夭掖了掖被子,“明儿一整天您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不睡足了,该没精神。”
平日里她都有小睡的习惯,不管晚上睡得早或晚,下午都要小睡一会儿,不然下午蔫哒哒的没精神。
“小姐乖哦,快睡吧,我在外间,有事您叫我。”
将窗户和门关上,房间里瞬间暗了不少。
百无聊赖的褚夭夭盯着帐顶,数着小绵羊。
不知道数了多久,终于把自己数睡着。
第二天寅时初听荷院的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寅时三刻褚夭夭被小翠和高婶从被窝里扒拉出来。
“都说了让您早点睡,您不信,看吧,这会儿两头牛都拉不起来。”
小翠努力将黏在被窝里的自家小姐拉起来,一边嘀咕。
高婶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瞎嘀咕什么?还不赶伺候小姐起来。”
被挨了一巴掌,小翠撇撇嘴,放弃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直接用行动让她家小姐起床。